墙角除了她自己,什么都没有。
孩子莫不是……被吓坏脑子了?
还是她能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甄珠背脊发凉,紧张的舔了舔唇,“小秋,我没见到你娘,你……能不能让她出来,见见我?”
小秋还是指着墙壁,“娘被爹打,很疼,钻墙里藏起来了。”
什么?
甄珠瞳孔骤缩,脑子里第一想法就是甄大丫被打死埋在这里了,急忙上前拉开孩子查看。
墙壁和地面干燥,只撒了些干石灰,没有挖动过的痕迹,没有任何蹊跷之处。
她狐疑地看了孩子一眼,突然目光一凝,忽地扑了过去。
孩子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尖叫出声,她顾不上安抚,目光死死盯着墙壁上一抹殷红。
这是血!
只有拇指大的一小滩,房间内光线又暗,如果不是仔细看,很难发现。
她仔细嗅了嗅,空气里仍残留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味儿很淡,至少过去两天以上了。
甄大丫或许真的……
她不敢深想下去,攥着拳头,让指甲狠狠的掐入手掌心,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还不能确定甄大丫是否遇害,不能慌!
她深吸了口气,哑声问小秋,“你爹呢?”
小秋蜷缩在墙角,紧紧依偎着墙壁,像在母亲怀里那般依赖,对她的问话,充耳未闻。
甄珠转身冲了出去。
朱家几兄弟躺在地上哀嚎,她环视一周,仍然没有看到朱玉龙的身影。
两名暗卫负手而立,见她出来,忙迎上前。
甄珠沉声道,“想法子从他们嘴里套出朱玉龙的下落。”
“是。”
暗卫应声,过去提溜起朱玉海,也不知他动了什么手脚,朱玉海杀猪般叫起,大声嘶吼,“我说,我说!”
少顷,暗卫过来回复甄珠。
“回夫人,咱从村口进入时,朱家人便得了讯儿,去王家搬救兵了。”
“王家?”
甄珠想起王婆子姓王,那这王家只怕是她娘家了。
她招招手,让暗卫把朱玉海提溜到她跟前。
她目光冷锐如刀,“我大姐呢?”
朱玉海面色不正常的潮红,扭动着身体,像是身上长了刺一般,想来是暗卫对他动了手。
他满眼的慌乱,“四弟妹她……”支支吾吾,心虚得不敢看她。
暗卫握着他的肩膀用力一捏,“说!”
朱玉海又是一声惨叫,“我、我说,松手,松手。”
甄珠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冰冷,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似乎他胆敢说谎,立即会剁了他。
朱玉海面色惨白,额头满是冷汗,“她、她死了。”
甄珠尽管有心理准备,可此刻听来,仍然犹如晴天霹雳,脑子里“轰”的一声炸了,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冰冷。
暗卫逼朱玉海,“人怎么死的?”
朱玉海“小、小产……”
甄珠红着眼眶,声音嘶哑一字一顿的道,“我要听实话。”
暗卫的手又搭上了朱玉海的肩膀。
朱玉海浑身一哆嗦,“是、实话。”
甄珠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我……”朱玉海在她杀气腾腾的目光下,紧张得心跳都要停止。
他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几个兄弟,他们却全都不约而同的撇开了脸。
大难临头,亲兄弟也各自飞。
那么,凭什么朱玉龙犯下的错,要让他背负?
他心里头既悲凉又愤怒,话不禁大脑的脱口而出,“是朱玉龙打死的……”
“二哥!”
“二弟!”
他的几个兄弟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就这么把亲弟弟给卖了!
“不要喊我。”朱玉海恨恨地道,“这件事本就是小四的错,娘却护着他,带他躲起来,让咱几个做兄长的在这儿代他受罪,手断腿残的,以后活儿都干不了,拿什么养活妻儿?他朱玉龙吗?”
他咆哮出声,几个弟弟被怼得无言以对,有的难过的低下了头。
朱家几代人都是卖货郎,到了他们这一代,已攒了些家底。
抓壮丁只去了五弟一人,其余的名额拿钱去填,日子还算过得去。
可如今,这一切都毁了。
上一次他们被甄珠打了一顿,在牢里又用了刑,浑身都是伤,今日还被人打断了手脚,雪上加霜,这以后他们不能干活,一家人真的跟等死差不多了!
这都拜朱玉龙所赐!
几兄弟都怨恨上了他。
甄珠此时已是泪如雨下,抖着声音说,“那畜生今何在?”
朱玉海仍顾念着一丝骨肉亲情,便有些犹豫,“在……”
甄珠的情绪处于崩溃边缘,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