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看在眼里,很是心疼甄珠,“哎,傻丫头,你太冲动了。”
昨日白衍在她家院子晕倒,今天就村里立即有谣传出来,说孙女与他闹翻,还把他气吐血昏迷,和孙女的婚事也指定黄了。
这会子,不知有多少人暗地里幸灾乐祸呢。
名声本就不好了,眼下又提刀砍自家姐夫,以后谁敢要她?
甄珠心里憋得难受,硬梆梆的回了句,“你若是心疼你的孙女婿,大可把他喊回来,我给他道歉。”
“小没良心的。”张婆子戳了戳她脑门,“我心疼那渣滓玩意儿,还不如心疼路边的流浪狗呢。我是想啊,你为这么个人,毁了自己名声,不值得。”
甄珠不以为然,“我看不惯他那死皮赖脸的样儿!我为自己出了口恶气,就是值得的。”
张婆子见孙女如此执拗,又叹气,“丫头,你当真和那白公子吵架……”
“好端端的,提他作甚?晦气。”甄珠把手里的东西摔下,转身就走。
她昨日拿话点醒了那狗男人,他便接受妻子离开的现实,以后怕不会再找她这个替代品了。
不找就不找呗,谁稀罕!
她来到这里的初衷,就是发家致富,然后下半生躺平做咸鱼。
男人什么的,她本就没列入考虑的范围。
她把脑袋放空,什么都不去想,继续忙碌。
到了下晌,去城里买米买油的乡亲们回来,个个笑容满面,都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
可就在此时,却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王妹香跳河了。
所幸河水不深,被人救了上来。
但一直昏迷不醒。
她亲娘白氏凄厉的哭声,在小山村里回荡,冲淡了大家的喜悦。
不知是谁提的甄珠会医术,便有几个人劝白氏请甄珠给孩子看看。
王妹香的大嫂便上了门。
“妹香还是黄花闺女,请男大夫不合适。”她大嫂这么说。
甄珠觉得她这话有些讽刺。
王妹香在小树林里与那个叫什么陈旺的苟合,肚子里都揣了娃了,哪门子的黄花闺女。
不过,她是大夫,王妹香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狗系统也不允许。
“让我出诊可以,诊金十文钱先交一下。”
她现在用的医疗设施都是系统的,也并非用之不竭,得适当的收点费用才行。
而且,免费的东西比草还贱,她不收费,别人还不当她回事呢。
王妹香大嫂愣了下,有些不高兴,“外边的大夫诊金都是五文钱,你这丫头怎的坐地起价啊?”
甄珠懒洋洋起身,“那你找他们去吧。”
当她傻的,外边大夫走一趟,最少二十文起,药方另外算。
她以后也要在这一行混饭吃,断不能自行降价,扰乱行业收费,被同行针对。
王妹香大嫂面色有些难看。
一个野丫头而已,能懂什么?
是,她是治好了谁谁,可谁知是怎么回事儿?
要么是她侥幸,要么是依仗那白公子捞了名声。
没什么本事,却狮子大开口,谁给她的脸?
她气呼呼的往外走。
甄珠眼角都不扫她一下。
她走了几步,自己又灰溜溜的回来了。
“那什么……珠儿,妹香跟你玩得好,你看在她份上,少收一点,行不?”
“不行。况且,她从不和我玩。”甄珠冷着脸,“反倒和王桂枝一起欺负我。”
王妹香大嫂嘴角抽了抽,心里将小姑子骂了上百遍,才捏着鼻子给了甄珠十文钱。
甄珠装模作样的提了个包袱,去了她家。
一进屋,便收到系统的提醒,说孕妇有先兆流产的危险。
这大约指的是王妹香了。
她躺在破旧的床上,面色发白,双目紧闭。
她娘白氏坐在床边嚎啕大哭,“妹香啊,你睁开眼看看娘吧!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啊。”
她老蚌生珠,三十来岁才生的对这个么女,自是万般宠爱。
甄珠说,“大娘,我给她诊脉,还请你回避。”
白氏一愣,“我是她娘,她有什么是我见不得的,还要回避?”
甄珠双手一摊,“对不起,这是师傅传下的规矩。若不然,大娘另请高明?”
白氏被噎了噎,而后起身,悻悻然的走了出去,嘴里嘀嘀咕咕的,“自小傻到大,哪儿来的什么师傅,我看装模作样才是真。”
甄珠一瞬间就有了掉头走人的冲动。
她这态度,就特么的气人!
但是狗系统说,她把需要医治的人推到下一次,如果那人因此延误了病情去世,她也要受到惩罚。
也就是说,她现在不救王妹香,她以后定也要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