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不爱听这个话题,不等白衍说,她便接口,“白公子,辛苦你,先回去吧,这些医疗器具,回头我再还你。”
她端起粥,舀起一勺,“爷爷,来。”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乖乖张嘴。
还不忘对白衍说,“小伙子,你回吧。等我好些,再打些猎物送你。”
既然成不了自己的孙女婿,就不要再麻烦别人了。
念念皱着小脸,很是伤心,“曾外祖,你要赶窝和爹爹走吗?”
甄老爷子瞧着小包子双眼含着一泡眼泪,湿漉漉的,可怜又可爱,心都软了。
“念念啊,你爹一晚上没睡,让他回去歇一歇。”
念念仰着小脑袋,一派天真,“那等爹爹睡醒,窝就和爹爹肥来吗?”
甄珠满头黑线,“你是赖上我们家了吗?”
还肥来,这是你家吗?
念念张了张小嘴,他不知说什么,就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双腿。
“娘亲,不要嫌弃窝和爹爹……”小脑袋蹭啊蹭的撒娇。
老爷子看看甄珠,又看着小家伙,“你方才说的娘亲,是指我这孙女?”
“是哒,她是我娘亲。”
小家伙把“娘亲”这两个字拖得长长的,糯糯的,很以此为傲的样子。
老爷子瞟向甄珠,眼神相当复杂,末了,一声叹息,“大的小的都搞定了,还在这矜持什么呢。”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她听。
甄珠:“……”
老爷子挥了挥手,“把碗给白衍。都是自己人,跟他客气什么。”
自己人?
老爷子你知道什么呀!
甄珠想解释两句,但是眼角的余光瞟到白衍那悄悄弯起的嘴角,她鬼使神差的没有否认。
白衍接过碗,老老实实的喂老爷子。
想着自己接下来都是这小子伺候,而不是孙女或者老婆子,老爷子便通体舒畅,眉目舒朗,“小伙子不错,回头聘礼我少收些。”
甄珠:“……”
白衍嘴角微勾,双眸看向甄珠,说,“理应多收才是,我这些年攥了些银子的。”
“哈哈!”老爷子大笑,却牵扯到伤口,“哎哟、哎哟”的叫了几声,仍然是止不住的乐呵,“行!你敢送,我就敢接!拿了你多少聘礼,我回头就给丫头多少嫁妆,横竖都是进你口袋,断不会让你吃亏。”
甄珠:“……”
都没谈恋爱,就聊什么聘礼嫁妆的,真服了这两人。
随你俩高兴,想怎么吹就怎么吹吧,终归没我点头,谁也不能逼我嫁人。
白衍见她居然没有澄清,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些,双眸璀璨如星河。
就在一片其乐融融的时候,外边院子响起一把柔弱的女子声音,“爷爷。”
老爷子一愣,忙应了一声,“我在这儿呢。”
又对甄珠说,“你大姐来了。”
脚步声从老爷子房间那边转到这边来。
少顷,一个年轻妇人牵着孩子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邋里邋遢的微胖男人。
“爷,你怎会在四妹的房间里养伤?”
妇人腹部微微隆起,眼眶深陷,瘦骨嶙峋,眼睛里写满疲惫。
她是原主的大姐甄大丫,夫家就在隔壁村。
当初说亲的时候,张婆子就喜欢这一点,离得近好照应,两家有个风吹草动都能知道。
在原主的记忆里,甄大丫牵着的小女孩是她的女儿,大概三岁了,可太过瘦弱,瞧着像才一岁多的,走路都还不太稳当,瘦小怯弱,一个劲的往她娘身后躲。
甄珠正要叫人,她身后的男人却是上前一步,双眼贼亮,盯着白衍,堆起谄媚的笑容,“你就是四妹的夫婿白衍吧?果然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小山村的人太过寂寞,一点鸡皮蒜毛的小事儿,都能传出去老远。甄珠和白衍的那点事儿,都不知被人反复说过多少回,又有多少个版本了。
白衍倒是想应他的,可他怕甄珠恼羞成怒。
只好点头微笑,模棱两可的回他,“我是白衍。”
尽管这样,甄珠还是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没有澄清就是耍流氓!
“咱出去说吧,老爷子要休息。”
甄珠拉着念念率先出去,甄大丫夫妻随后,白衍留在屋里。
“小四,你……太好了。”甄大丫激动的握住她的手,“别人说我还不信呢,真是老天开眼。”
她的手掌心满是老茧,手背粗糙龟裂。
眼神充满了疲惫,明明才二十岁不到,瞧着像是三十好几。
一看就知过得不好。
不是因为穷,是那种无人问津的沧桑,好比荒野上的枯草。
甄珠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等她说话,一旁的朱玉龙便抢先说,“四妹,可以啊,拿下白公子,这以后的日子便好过了,可别忘了关照下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