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愿不愿意治。现在我好心好意上门帮你,你却吼我,我心情不好,不想治了。”
云初神色从容,推开云柳萱。
云柳萱猛地一把抓她的手,“等等!方、方才之事是我太过着急,你别往心里去,只要你能治好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云初略略沉吟,“什么都可以满足我?”
对方用力点头。
“那你跪下来求求我,或许我可以考虑考虑。”
从她嘴里飘出的话风轻云淡,可听者像是被触到了神经,瞬间炸开。
没等云柳萱发脾气,她又适时补充了一句话,“你看看我现在的脸,肌肤吹弹可破,细腻如新生,你再想想我以前那这张脸,丑陋到引人发吐。要是
你身上的烫疤不好好治,将来也会和我以前一样,啧啧啧……”
这一句话正中云柳萱的死穴,她是天之娇女,不管是相貌还是家世,很少有人能比得过,若是脖子上的疤除不掉,她必定会被人耻笑……
那日长德殿中,贵女们投来鄙弃、厌恶的目光,她仍是历历在目。
没了萧卿言,她已是颇受打击,若是真的没了这张脸,她可能会死……
不、不行!
现在只有云初能救她,她不能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而毁了自己!
云柳萱盯着云初看了许久,终于,像是妥协般,双膝一曲,跪在云初面前。
“云、云初,就当是我、我求求你,求求你帮我治好脸上的疤……我知道,以前我对你不好,经常欺负你,但以后绝对不会了,我会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对待,也不会看不起你是一个庶女出身!”
云初鼻腔哼出一声讥笑。
经常欺负?
都把原主活生生打死了,就只是一句轻飘飘的欺负?
真拿人命当儿戏啊。
那她把云柳萱的贱命当儿戏,也不为过吧?
“看你这么有诚心,就再给我磕三个响头吧,”云初坐回椅子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不响不作数哈。”
云柳萱深深垂下头,藏住记恨的眸子,带着一脸恳切哀求如数磕了三下响头。
每一下都是那么动听悦耳。
云初心间一阵爽,努了努下巴示意她起身。
“行吧,那我今日就给你治。”她从怀中拿出一小支膏药,上面都是英文字母。
看到从未见过的东西,云柳萱有些不安,“这,真是能治疤伤的药?为何这般奇怪。”
云初一挑眉,收起膏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见她要走,云柳萱不再有疑心,“姐姐只是随口问一句,并非
怀疑三妹妹,请三妹妹看在肚中孩子的份上,勿要动怒。”
云初心中感叹,这女人还真是能屈能伸,低眉顺眼的模样与方才真是判若两人。
“坐好,把面纱揭下来,我给你上药。”云初指了指圆木椅。
云柳萱坐好后,她在食指挤出一大坨药膏,膏体白绿交加。
云柳萱脸上的烫伤还未好全,水泡和烫后的死皮都在脖子和下巴,确实骇人。
她随意将药膏抹上,也不在乎是否抹匀,直到云柳萱喊疼的时候,她才停手。
“你给我擦的到底是什么?为何时而凉意刺骨,时而刺痛难忍?”
“这就对了,你有这种感觉,说明药膏对你是有效的!喏,别说我不帮你,这药膏乃是无价之宝,我调配加炼制统共两个多月,只要你每日抹两次,十日后必能痊愈。”
“此话当真?”
云柳萱双眼放光,就差没跳起来。
“我还是那句话,疑人不用。”
“好妹妹,姐姐相信你!”
看着云柳萱满怀希望的神情,她强忍住笑意。
十日后痊愈?
做梦去吧!
她给云柳萱的‘药膏’,只不过是普通的牙膏,她用不惯这里明矾和橄榄,自从能进实验室,她都是用的牙膏。
经常随身携带一小支,没曾想派上了用场。
她正想叮嘱云柳萱不能抹其他药之时,门外传来一道急促的拍门声。
“大姑娘、大姑娘!不好啦,您客人带来的丫鬟、仆人和王嬷嬷打起来了!”
“什么?”
云柳萱忙戴起面纱,掩去微微勾起的唇角,“王嬷嬷下手一向是不知轻重,要是伤着三妹妹的丫鬟,还请三妹妹莫要怪罪才是。”
云初倒是不急,冷艳一笑,宛若带刺荆棘,“不怪,弄掉我家宝贝丫鬟一根头发,我要她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