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柳致远他怎么敢对我下毒手?”
“以前是不敢,可现在柳姑娘就要成为太子妃了,柳家攀上了高亲,就算柳尚书原本没这个想法,那些个姬妾可说不准,为了利益和荣华,人啊,什么都做得出来。”
“是啊!”柳夫人猛地抓住云初的手,“柳致远后院的那些女子都下贱得很,早就盼着我死!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云初无奈耸肩,“柳夫人现在这副样子,除了等死还能怎么办?在下劝柳夫人,趁着柳姑娘还在府上,多教教她如何在东宫隐忍吧。”
苦楚的痉挛划过柳夫人的唇角,云初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似烙铁一般印在她的心上。
她恨柳致远,恨他在她卧床不起之时,纳了一个又一个妾,还养了外室。
恨他对自己从刚开始的疼爱,渐渐转变为嫌弃、厌恶,甚至不愿踏进她的房间半步。
以前她也是个大家闺秀,年轻时爱慕
柳致远的高洁和清贵,独自一人背井离乡嫁到都城。
柳致远曾允诺她,一生只爱她一人,永不纳妾。
可如今,她卧床五年,一切都变了!
时至今日她才明白,承诺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一句空话,柳致远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她却当真了。
眼下,宁儿要进宫做太子妃,柳家攀上这门亲,定会飞黄腾达,她要是死了,岂不是便宜了柳致远和后院那些女人?
不行!她不能如了这些人的愿!
“这位小公子,听宁儿说,你有办法治妾身的病?”柳夫人眼眶有些红,但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
云初杏眸里流露出冷静和睿智,有着超过她这个年纪的沉稳,令人一看就很安心。
“是有办法,但柳夫人应该不需要治……”
“不!妾身需要!只、只要小公子治好妾身的病,妾身愿意用一切来报答!”
云初表面上平静得似没有一丝波纹的湖水,内心却欣喜不已。
没想到,这个柳夫人这么容易说通,她还以为要磨上一两个时辰。
果然,柳宁就是柳夫人的底线。
“嗯……行,既然柳夫人信任在下,在下就放胆一试。”
云初拿出怀中的银针包,“今日在下先给柳夫人针灸,查清夫人的病况后,再做阶段性治疗,在此期间,除了在下开的药,柳夫人切不可服用其他药物。”
柳夫人认真道:“妾身一切都听小公子的。”
云初把房门外的柳宁叫了进来。
“柳姑娘,你坐到床头握紧柳夫人的手,有个穴位可能会很疼,只能忍一忍了。”
柳宁点头会意,“没想到王妃这般厉害,竟能这么快劝好娘亲!”
柳夫人听着有些不对劲,“宁儿,你说什么?王妃?”
“啊!柳姑娘的意思是,在下是渊王妃推荐给柳姑娘认识的,怪在下冒失一
直没有介绍自己,在下姓池名幽,是渊王府的赤鳞卫,从小与祖父学习医术!”
云初朝柳宁挤了一下眼睛,柳宁登时了然。
“是啊娘亲,这次宁儿夺得太子妃之位,也是多亏了渊王妃相助,她得知娘亲卧病多年,便将池幽小公子介绍给了宁儿。”
柳夫人像是想起了什么,“渊王妃?是那个战神渊王?”
“是的娘亲。”
“渊王……他还好吗?六年前我见过那孩子一面,那会儿他只是少年,骑马出征之时意气风发,还有好多百姓到城门为他送行。一年后,他打了好几场战胜归来,却无一人出城相迎,此后听说他战无不胜,鲜少回都城。”
说到此处,柳夫人沉沉叹了一声,“全因他出征之后,有传言他是天煞孤星,克死了母妃所以才被皇上送出宫,后来他所娶的妻子接连被克死,战神英雄也就成人人避之不及的煞星。”
云初听到萧烬的事情,心头有点堵。
她甚至能想象到萧烬战胜归来,没有欢呼声,只有无穷无尽的嫌弃眼神。
年仅十五的他,承受了本不该他承受的一切。
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何那日萧烬会说出,惟愿自己战死沙场这句话。
不是他太过悲观,是四面八方袭来的恶意,侵蚀了他。
萧卿言和瑜贵妃,这两个操控着萧烬人生的人,可真是死不足惜!
云初抿了抿唇,收起思绪,“那柳夫人不忌讳在下是渊王府的人吗?”
柳夫人难得露出一丝笑,“小公子也许不知道,那孩子曾经救过妾身,说起来那孩子还是宁儿的救命恩人!呵呵,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妾身不会对渊王府的人有所忌讳。”
云初看柳夫人不打算提起,便也不再追问,等回了王府再问萧烬。
她专心一意捏起银针,找准柳夫人的穴位,刺入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