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奢华舒适的宫殿里当差,不见沙场征战苦,更不知萧烬他们在漠北是如何与敌军厮杀,是他们用血和汗,才换来璃梁的安宁。”
“可你们一口一个煞星,厌嫌他带来不祥的煞气,这些话萧烬其实听过无数次,可他从未在意,他在意的是璃梁的安宁,在意百姓是否能安居乐业,一个保家卫国的战神,回家养伤,为何还要被你们说三道四?”
她虽不喜萧烬的性子,但她敬佩护国佑民的英雄。
萧烬为这个国家付出一切,可他拼命守护的国家,却容不下他。
前世她也是秉持着救人护国的心,成为一名战医。
但她和萧烬的处境不同,她的国家和人民,都感激敬佩她。
她不知道萧烬这一路是怎么忍下谩骂和嫌憎。
她只知道,非当事人听来,只觉寒心。
“王、王妃教训得是!你们几个还不快掌嘴谢罪,以后还敢不敢再说渊王的闲话了?”
冰玉先是奉承了云初,后用脚尖狠狠踹向跪在地上的宫女。
“哎哎,别打了。”
宫女们以为云初原谅了她们,一个个都松下了一口气。
“刚刚皇弟说,在宫中宫女犯错必须严惩,你们现在打自己,待会还怎么受罚哦?”
云初轻轻挑眉,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宫女们刚放下的心,又高高悬起。
渊王妃到底想对她们做什么!
“我觉得杖责三十还是太轻了,改成杖刑三十吧。”
听到杖刑这两个字,宫女们的脸一瞬苍白,泪如决堤,向云初求情。
冰玉和浅蝶也开口劝她,这毕竟是凤仪宫的宫女,还是要顾及皇后娘娘的脸面。
可萧沂却打断了两人的话,“若是皇后娘娘怪罪下来,便说是本皇子的主意,本皇子念及兄弟之情,听不得有下人污皇兄之名,一切后果本
皇子来承担。”
“来人!将这几个宫女带下去,褪去衣衫,杖刑三十!”
“不、不要啊!五皇子殿下,求求您饶了我们吧……”
宫女的声音渐弱,桃园中只剩下五皇子和云初,以及随行的宫女和太监。
“多谢皇弟帮我家王爷说话。”
萧沂轻呵一声,俯身凑近云初的耳边,压低声音,“你这丑女人怎么还没死?今后,你可真是要小心点了。”
云初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忽然分不清,萧沂是好是坏。
只见萧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三皇嫂不必客气,难得入宫一次,不如让皇弟带你四处转转?”
她想也没想开口拒绝,“不劳烦五皇弟了,天色不早,王爷还在府里等我回去,下次一定!”
云初扭头就走,直觉告诉她,这个五皇子很危险。
不对,应该说是这座皇宫很危险。
那些看上去亲切无害的人,暗地里却是另一番模样。
这里没有萧烬和赤鳞卫,她自己要警惕起来,只要闻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她都要尽快远离。
云初提起十二分精神,直到出了东宫,看见丛卫的那一刻,提着的心才稍稍松下来。
回到渊王府,她一眼便见到在正院石凳上看书的萧烬。
薄雪飘下,落在他银白色的长发,仅仅几息,白雪与他的白发融为一体。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云初,垂着眸子看书,从侧边看去,眉眼带着锋芒,五官锐利,连唇线都完美得有些过分。
可惜,这么完美的男人。
他居然好男色!
“唉。”
云初心中叹惜,没曾想竟发出了声音,萧烬这才抬起双眸。
两人无言对视了好久,萧烬先开口道:“过来。”
云初坐到他的对面。
“这是窑库的钥匙,以后你来负责王府的账目,你亲自操办或者找
一个信得过的管家都可以。”
“今日拿回的四万二百两纹银,本王拿出一万用作军资,那六千两息钱都给你,不算入王府公账,剩下的银子由你安排。”
云初接过钥匙,有些受宠若惊,“都让我管?你认真的?”
“你是渊王府的女主人。”萧烬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
“可我……”她早晚要和离的,这不太合适吧?
“你有责任替本王管理王府,还是说,你没自信管理好这么大的王府?胆小?”
这句话成功激起了云初的胜负欲。
萧烬骂她什么都可以,说她丑她都无所谓,但是绝对不能说她没自信!
“嘁!管就管!”
“好。”
萧烬长睫掩去眸底的笑意,不露声色地看着她。
“那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安排这些银子,你这个王府破破烂烂,是该修修了。”
云初趴在石桌上,双手握拳撑着下巴,她安静的时候,像只小松鼠一样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