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没有慌乱,她知道现在的萧烬身体虚得很。
所以她假意用手挣扎,实则目光盯准了萧烬手上的麻穴。
用尽全力一击。
萧烬的右手瞬间又麻又软。
“咳、咳……”云初大口喘气,顺着自己的脖子,一脸怨恨地瞪着他,“忘恩负义,救你还不如救条狗!”
多完美的手,但这双手竟想要她的命!
“你竟敢骂本王是狗?”萧烬双眸阴沉,杀气毫不掩饰。
云初一愣,怎么这个萧烬像是变了一个人?
方才他的眸底都是悲凉,说话的语气温和,对谁都是那般平淡冷清的样子。
可现在,他的眸底除了暴怒和杀意,还有……仇恨。
就算他误以为是她下的毒,也不至于恨及至此,她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此前也从未与他有过交集。
就点了他一下麻穴,有必要这么恨她么?
他现在这般模样,确实像极了外界对他的传言。
这个人,不像萧卿言那样好对付。
硬的不行,她来软的。
云初清了清嗓子:“有人要害你,是我给你解的毒,你别再用内力了,你身上还混杂着十几种慢性毒,嗝屁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萧烬握着自己软麻的手,半信半疑地盯着她。
云初大摇大摆地下了床,坐在圆桌旁,无所畏惧地吃起东西来。
边吃还边说:“你少年白发,体弱气虚,体内的毒素颇多
,还有炎毒和寒毒的混杂,若是再不及时医治,只怕……我呢,恰巧会医术,只要你答应我几个条件,你的病我能治好。”
“你如何帮本王解的毒?”萧烬挪了挪身子,靠在床头,认真打量着云初。
“大师的事情能随便告诉你么?”云初塞了满满一嘴肉,“反、反正啊,你不信的话,就杀了我,反正我也不是第一个死在你手下的新妇了。”
“我信,你想要什么?”萧烬淡淡道。
云初夹菜的手忽地顿住,就连咀嚼都忘了。
他说他信?
她还准备了很多话术,等待萧烬拒绝的时候用呢,他居然这么爽快地相信她了?
根据她看过的文来说,萧烬眼下应该不信她,她要做几件啪啪打他脸的事情去证明自己,然后萧烬才会哭爹喊娘地求她给他治病。
可他怎么就信了!
“那个,你不再考虑考虑了?”
萧烬摇头:“无需考虑。”
他冷清的眸子半合不合,暴怒和杀意褪去,挺拔的鼻梁勾勒出他的轮廓,在喜服的映衬下,苍白的脸生生染上几分红润。
但冷峻不减半分。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真实的酸麻之感,让他兴奋不已。
他……真的回来了!
上一世,云初还未过门,就死在了喜轿上,他也因为这一件事,彻底失去了父皇对他仅存一丝的好感。
怀着自暴自弃的心理,他不顾自己
身上的伤与毒,带着赤鳞卫赴边境镇守,不再踏足都城。
可他不知,自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是个阴谋!
他抵达边境后,赤鳞卫被太子唤回京,由镇国大将军带领,他自认是罪人,便无怨言将自己训练出的赤鳞卫拱手让人。
谁曾想,赤鳞卫莫名背上叛国罪名,全军被处死。
他想回城为他们辩驳,可他的身体已经达到极限,孤身含恨死在边境。
这一世,他定要揪出幕手黑手,手刃仇敌,保护赤鳞卫!
顺便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你,过来。”萧烬低声唤道。
云初擦干净手,盘腿坐在萧烬的对面。
她知道,这是要开始商量条件了。
“你放心,我从不坑人,我帮你治好你身上的伤毒,你要答应我,不仅不能对我下手,还得保护我。事成之后你与我和离,要给我黄金万两,宅院一座,护卫百人!”
“简单,不过本王有个疑问……”
“什么疑问?”
云初眨了眨眼睛,望着萧烬。
萧烬一怔,她纵然脸上有着狰狞的疤痕,但那双眼眸,水盈盈的,似乎能把人深深吸引进去。
这双眼睛太清澈了,他很是厌恶。
鬼使神差般地,他竟萌生出想要逗逗她的想法。
萧烬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抱到自己的怀中,大手覆上她的后颈。
轻轻摩挲。
云初睁大眼睛,有些慌乱地
瞪着那双近在咫尺的凤眸。
她根本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发展!
想到自己正在被他的手触摸,云初梗着脖子,心猛跳。
“你说的下手,是你的命,还是你这个人?”他将两人的距离拉近,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
云初被他摸得心里痒痒的,脸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