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沐子慕回了房间,将书房的事和谢风遥一说,谢风遥点点头,边逗弄三娃边道:“先让他讲讲试试,左不过这一年也是留出来给孩子玩的,若不行还可以等明年再上私塾。”
听他这样说,沐子慕松了口气。
她对安晏还是有信心的,就算第一堂课需要磨合,但他是个一根筋的人,撑到结束应该不是问题……吧?
沐子慕怎么也没想到,她抱着很大信心的安晏童鞋只讲了一句话,却不得不用半天的时间去解释这句话的意思。
到最后沐子慕来验收成果的时候,他们的进度居然只有那一句话。
而安晏却累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小时候他的先生要求大家先念后背,至于释义,大部分是靠自己的理解。
要是想自己今天这样讲
下去,十天半个月估计也讲不完!
沐子慕忍俊不禁的听着安晏的抱怨,故意激他道:“那要不,我还是同风遥讲你不行,再另找一个先生吧。”
她说着,作势就要去找谢风遥,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安晏一个箭步拦在了她的身前。
“我可以的!”
安晏的眼睛闪着光,信誓旦旦的保证。
他不能让恩公觉得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是家族里学问做得最好的人,他就不信还教不了几个孩子!
看着安晏雄心壮志的样子,沐子慕偷笑不止。
于是第二天安晏开始想尽办法,各种奇招想尽才逐渐把谢锐和谢芸的课带上正轨。
在这期间,谢远志在谢家却过得苦不堪言。
自从他知道谢风遥当官之后,一颗心就像日夜被蚂蚁啃食一样,难受的快要疯了
。
谢风遥是谁?
一个臭种地的!一辈子就只配和黄土为伴,每天祈求下雨,祈求丰收,然后守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粮食紧巴巴的过日子。
可现在呢?
他当官了!
谢远志寒窗苦读十几载都只能靠银子买回来个秀才,他谢风遥捡着自己不要的从军机会,就去了一年,回来摇身一变居然当了官?!
谢远志越想越不甘心!
书上的字渐渐变得模糊,最后变成谢风遥令人生厌的脸,嘲讽的看着他。
谢远志捏着书的手越来越紧,泄恨般把手里的书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他绝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就这么看着谢风遥站到他的头顶上!
谢远志死死的盯着散落一地的书页,脸上缓缓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
……
“什么?你说
谢风遥那个没良心的兔崽子当官了?你没听错?”
张氏一听谢远志说了在街上遇见谢风遥的事,立马就坐不住了。
谢远志添油加醋道:“千真万确!”
“娘,你说,他怎么就不知道感恩呢?明明是谢家孩子,当官之后第一件事居然是分家,简直岂有此理!”
张氏一听果然更生气了。
她养了他十几年,好吃好喝的供着,结果他就这样报答她?!
“畜生!王八羔子!”
张氏冲到门口,冲着沐家村的方向尖声骂道:“良心都被狗吃了!呸!老娘等着看你被雷劈死那天!”
谢远志见差不多了,上前温柔的拦住她娘的肩,把人劝回来。
“娘,消消气,我想大哥也不是那么不识时务的人。”
“只要我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到
时候他说不定会给我一个官当当,岂不比我现在埋头苦读有用?”
张氏皱眉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只是……“谢风遥现在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想让他听我们的只怕不容易。”
谢远志却不这样想,他小人得志的扬了下眉,看向谢元,“那就要爹出马了。”
“他一个外人,爹爹白养他十几载不成?”
他话音刚落,坐在一旁谢元浑身一震,就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闭嘴!”谢元定定神,厉声喝住谢远志的话。
一项包子样的父亲忽然变得凶狠起来,谢远志冷不丁还真被吓了一跳,后面的话都忘了。
张氏却不依了。
她站起来,粗声粗气的骂了回去:“你个老不死的,你管不了那个野狗崽子就跑来骂我儿子,谁给你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