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晚风再度从大门处拂来,田想身上似有似无的酸臭味,再也无处可躲,窜入林逸鼻间。
林逸挥了挥手,淡淡地道:“既然田镜让你这么做,那他想必有告诉过你,你应该要找谁吧。”
田想抿了抿唇,有些不甘不愿地道:“家父让我来找你。”
林逸叹了口气说:“看来你到现在都还未领会到田镜的一片良苦用心。”
孙勤勤道:“时间不早了,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林逸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墙上的时钟,马上就12点了。
“时间确实不早了,田想,你也不用走了。”
田想一脸警觉:“你什么意思?”
背后忽然传来脚步声,田想回头,一瞧到来人,就脸色大变,下意识就要逃。
只是他才刚起身,才迈出第一步,便被一拳打倒在地,紧接着,身上又狠挨了一场拳打脚踢。
“别打了,就一普通人,哪经得住你们的打!”林逸开口制止。
泥鳅又踹了田想的屁股,重新给他上了镣铐,骂道:“还能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跑,你倒是厉害。”
田想奇形怪状地侧躺在地上,高耸着屁股,捂着肋骨,面呈痛苦之色。泥鳅再度踹他一脚,立即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我骨头好像断了,断了……”
雨燕扫了一眼,骂道:“肋骨还真断了,真他妈不经揍。”
泥鳅“靠”了声,“老子还未用全力呢。”这可怎么办才好。
林逸叹了口气:“你们开车来的吗?把他送去西二分区吧。”
“只好这样了。”泥鳅看了看王苏夫妇,以及孙勤勤,迟疑了下,最终还是咽下了打招呼的冲动,改拎田想的衣领。
田想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粗气从他的口鼻间猛烈蹿出,他睁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泥鳅:“真要办我?”
泥鳅回答:“你他妈的做了多少缺德事?不办你办谁?你以为逃出来,找来孙家人,咱们就拿你没办法吗?”
雨燕没好气地骂道:“又没要你性命,劝你还是别做无谓的反抗,不然迟早要把自己给作死。”
田想脸皮抽了抽,粗重的喘息声越发浓烈,英俊的脸上浮现古怪疯狂的神色。一双眸子逐渐变得血红,两股鲜红的液体从眼睛里迸射而出,滑入两颊,狰狞如地狱来的恶鬼。他脸皮也逐渐泛红,瘦削蜡黄的脸上逐渐染上残忍的疯狂,声音犹带钢锯锯在铁板上的刺耳杂音。
“既然你们不要我好过,那就大家一起去死吧。”
田想忽然拿出一个奇形怪状似海螺又似喇叭的玩意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吁……吁……”奇怪的声音从这个黑乎乎的喇叭中传出来。
众人洗耳聆听,不明所以。
田想继续吹着,脸色涨得通红,原本漂亮的丹凤眼,如死鱼般不停地往外鼓着,配上狰狞的表情,森寒地狱里的夜叉,莫过如此。
随着声音越来越高,田想的头发,也以肉眼的速度起着变化,原本还算紧实的皮肤,也迅速溶爬出皱纹,抬头纹、鱼眼纹、法令纹……
尽管不明白田想到底在干什么,但大家已能猜出,这家伙肯定在召唤某种邪术。
于是林逸和雨燕一前一后一脚踹了过去。
田想被踹出老远,身子飞了出去,但双手依然死死抓着海螺喇叭,继续吹动着。
“这家伙肯定在召唤邪术!不能让他阴谋得逞。”林逸再度上前,一把夺过喇叭,并往地上狠狠掷去。
喇叭被摔得粉碎,田想整个身子如散了架似的软在地上,此时的他,乌黑的发丝中,已混杂了不少霜白,那张英俊的脸几乎大变样,饱满的苹果肌没了,只剩下高高突起的颧骨,之前尽管憔悴但依然满满胶原蛋白的肌肤,也不复存在,一副上了年纪被青春抛弃迈入中老年大关的那种苍老和松弛。
田想平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得相当癫狂:“既然你们不肯给我活路,那大家就一起死吧,哈哈哈!”
众人面面相觑,心头无不咯噔,他们又不是傻子,尽管不明白田想到底想干什么,但见他这副鬼模样,肯定有什么针对他们的阴谋要发生。
“灰门,好多好多的灰门,赶紧关上大门!”
忽如其来的公鸭嗓如平地起春雷,炸得泥鳅差点儿蹦了起来。
林逸的反应也不慢,沉声道:“白洁,关门!”
话音刚落,客厅大门已被利落关上。
看着自动关闭并自动上栓的大门,泥鳅和雨燕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喉结处传来一声异响。
没一会,客厅外便响来“叽吱”之声,刚开始只是一两声,下一秒,便是无数声“叽吱”声。
很快,大门就传来剧烈的敲击,以及数不尽的“叽叽”之声。
“主人,是灰门!”
白洁话音刚落,乌画已从窗户仓皇地飞了进来,边飞边猛叫:“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