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镇国又盯着他们斥问:
“楚家军的规矩是什么!”
钟槐等几百个老兵、全是下意识的、自然而然地神情庄重、异口同声回答:
“忠心赤胆!尽忠报国!仰不愧天、不私不绪,护我山河!”
雄浑的声音在整个西城门回荡开来,夹杂着一种特别的力量。
楚镇国盯着他们,双眸渐渐变得模糊,宛若又想起了以前并肩作战的时光。
不过他的神色间、渐渐染上一层悲叹:
“好一个不私不绪,好一个仰不愧天。
我还以为、你们全都忘了……”
钟槐等人脸色通红,是羞愧的红。
他们从年少入伍时,楚镇国就给他们讲一个将士最应该有的品德。
不私不绪,是指不自私自利、不徇私枉法,不带个人情绪。
作为一个军人,只需尽忠职守、仰不愧天、护国山河就行。
可他们呢……
如今东夏国混乱、岌岌可危,他们却听从了楚彪武的鬼话,就那么干等着。
任由敌人在他们的土地上胡作非为,嚣张霸占。
任由东夏国的局势混乱、百姓恐慌……
天知道、当他们看到楚惊帼等人出手时,他们心里有多爽。
其实他们也早已经想扫荡肃清、那一堆的敌国士兵。
楚镇国已经不再多说,只是惋惜地看了他们众人一眼,和楚惊帼对了一个眼神。
他们一同调转马头,就要离开。
钟槐却立即策马上前,跟在楚镇国身后:
“将军归来!我钟槐自愿追随,恳求将军收留!”
楚镇国勒住缰绳,回头看向钟槐、问: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彪武更是一肚子的火,愤怒道:
“副将军,你是疯了?
楚镇国的腿恢复,本将军和你一样兴奋。
但是他的镇国将军封号、早已经被撤,如今也一把年纪,不可能再建功立业。
他没有任何职位,你跟着他能做什么?”
钟槐却迎上他的目光,启唇道:
“不为名利、不为功勋,只为不私不绪、仰不愧天、忠心赤胆、护我山河!”
铿锵有力的声音扬出,掷地有声,带着一种特别的力量。
两千人中,另外的几百老兵也纷纷策马出来,到达楚镇国所在的那一边:
“对!不为名利、不为功勋!”
“只为不私不绪、仰不愧天、忠心赤胆、护我山河!”
“仰不愧天、忠心赤胆、护我山河!”
几百人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喊声直冲云霄,震耳欲聋。
楚彪武气得怒发冲冠,眸中满是熊熊的火焰:
“你们疯了!你们简直是疯了!这是要造反吗!”
“造反的人、是你!”
一向没有说话的楚惊帼,忽然扬出话来。
她盯着楚镇国道:
“楚家楚天磊、为了一己情绪、出卖东夏国情报,是为叛贼!
楚家楚老夫人、为了自身利益,勾结南黎国太子,是为不顾国家,自私自利!
你堂堂崇武大将军,从无羞愧反省之心,还挟局势以令天子。
不顾江山社稷、不顾帝都安危,以权谋私,心术不正!
你、楚彪武、不配为将军、不配为将门!”
楚惊帼清晰的声音扬出,字字珠玑、句句指责。
她对身后的钟槐道:
“传令下去!所有要回来的楚家军、我楚家全数收容,并予以重用!
有我楚惊帼在,我会让所有楚家军,重回以前的辉煌!”
铿锵有力的嗓音,是信誓旦旦的保证。
曾经辉煌半世的楚家军,该归来了!
她和楚镇国、他们所存在的楚家,才是真真正正的将门!
明明是个女子,明明身躯单薄,但所有人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种坚韧、一种希望。
像是一片死寂的河流、看到了奔腾澎湃的大海。
“是!”
钟槐答得热血沸腾、毫不犹豫。
楚惊帼策马、带着蓝铁一众人、凭借着曾经帝赢给的令牌、进了皇宫。
而楚镇国则带着钟槐等人,前去集结楚家军。
兵分两路,强势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