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帼敛了敛眸,在脑中构思着怎么将那男人引出来,亦或是得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但走了一会儿后,那种被默默看着的感觉,忽然消失了。
她细细感知,再三确认,的确如此。
看来,那人的反侦察能力比她还强。
她只是稍微顿了顿,那男人就知道被她发现。
可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在意被她发现?
露了脸能死人?
楚惊帼做人做事向来堂堂正正,有种揍这种故弄玄虚、神神秘秘的狗男人一拳的冲动。
不过现在、只能忍。
三人回到王府时,整座府邸已经熄了灯笼,没有任何人等她们。
她们从后门回到杏寒苑,院子里也冷清清的,只有一棵银杏树默默立着。
这里、宛若是个被抛弃、被孤立的院落。
枝蔓说:“王妃,你等等,我去劈柴烧水。”
楚惊帼已经抱着小奶娃进入里间,她用意念从医疗包里放出热水,才喊住枝蔓:
“不必,这里有热水。”
枝蔓进来一看,惊讶地皱眉:
“咦?怎么会有呢?”
自从楚太妃下令后,谁也不敢再靠近楚惊帼或者杏寒苑半步。
杏寒苑周围连个脚印也没有,凄凉至极。
楚惊帼说:“兴许是昨夜救了人,总有人心善,偷偷准备的吧?咱们洗洗睡了。”
她将热水分了两个桶。
枝蔓连忙帮忙,给小奶娃洗漱后,她们两人也简单地洗漱。
楚惊帼躺在床上后,忽然想起一件事。
今日好端端的,帝深怎么会突然来砸她药柜?
虽然她给人看病是有不妥,但今日大家的传言全是和她医术有关,并没有不当的言论。
不用想,一定是楚怜儿!
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
楚惊帼对旁边小床上的枝蔓吩咐:
“放心睡,明天不论睡觉,都不必早起。”
以楚怜儿的性格,肯定要来请安。
既然楚怜儿总是找她麻烦,她总得还回去!
而且曾经楚夏刚嫁进来时,赵太妃就是变着花样的折磨楚夏,常常让楚夏在烈日或大雪里站整整一个上午。
如今赵太妃不折磨楚怜儿,那就换她来!
不让楚怜儿吃吃苦头,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楚夏、以及楚怜儿泼她的那盆冷水?
当然、还不能给楚怜儿作妖的机会!
于是……
第二天一大早,楚怜儿给赵太妃请安后,的确来了杏寒苑。
她还让碧绿特地准备了上等的糕点,站在院内干干地等。
本以为楚惊帼顶多多睡一个时辰,可直到日上三竿,院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楚怜儿嫣红的唇忽然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这个时候,估摸着帝深也下朝回来了。
她朝着碧绿使了个眼色。
碧绿会意的点头。
下一刻,楚怜儿如弱柳扶风的身体,忽然晕倒在了地上……
碧绿吓得慌张地大喊:
“来人啊!快来人!”
“侧妃出事了!”
“侧妃娘娘晕倒了!”
一声比一声大,嗓音里还满是焦急。
很快,有丫鬟听到动静,请大夫的请大夫,通知的通知。
一会儿时间,赵太妃和帝深一同走了进来。
看到昏迷在地的楚怜儿,帝深大步上前,蹲在她跟前将她抱起。
他问:“怎么回事?”
翠绿哭哭啼啼地说:“侧妃得知王妃昨夜半夜三更才回来,她担心王妃太累,一大早就起来给王妃做了补气养生的红枣糕。
可哪儿想到,在这院中站了一上午,奴婢也敲过门,但王妃硬是不起床,直到现在也没有动静……”
“反了!当真是反了!”
赵太妃愤怒地骂:“她竟然睡到日上三竿?还让怜儿等了这么久?这实在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