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纸浆后,楚惊帼咬着牙、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和婴儿爬上床、躺着休憩。
她清楚,只有尽快恢复、养精蓄锐,才能改变现状。
婴儿也躺在她身边,瘦小如同猫儿。
她们一大一小就躺在血淋淋的床上,无人照顾、无人问津……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一阵风吹过,后窗开了一条缝。
楚惊帼虚弱地眯开眼睛,就见窗外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影!
那男人身形高大昂藏,立在长天黑夜之中,气质华贵矜冷、贵不可攀。
脸上还戴了张漆黑的面具,显得神秘莫测。
楚惊帼经过专业的训练,视力和敏感力格外惊人。
即便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她也清楚地看见,男人的目光落在她和孩子身上,清贵中带了
一丝复杂。
他是谁?
怎么会在窗外看她和孩子?
而且那身形,似乎和帝深一模一样……
楚惊帼正想再看,可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打量,身影一晃、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眉心紧皱。
男人明显是在躲着她,他是怕她发现什么?
看起来又那么像帝深,可帝深三番四次想杀孩子,怎么可能是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惊帼第一次觉得智商不够用。
在斟酌间,她疲惫地睡了过去。
期间宝宝饿了,她就起来给宝宝熬纸浆水,自己也跟着喝点。
宝宝哭了,她就抱着宝宝蜷缩在床上,相互依偎。
在昏暗的小屋中,她们就这么凭着纸浆水、度过了整整五天。
可这还不够……
迷迷糊糊间,楚惊帼看
到门外站了个亭亭玉立的身影,还传来女子柔美却阴狠的声音:
“竟然还没死吗?这么拖着得到什么时候?去加把火。”
于是……
楚惊帼看到门开了,黑夜里,丫鬟翠玉嚣张的身影走了进来,拿起草纸点燃。
仅剩不多的草纸瞬间燃烧起来,燃为灰烬。
翠玉还把花瓶砸落在地,毁灭器皿。
甚至端起盆子,把盆子里仅剩的水狠狠泼向她们。
“哗”的一声。
楚惊帼和小婴儿全身被淋得湿透,淋成了落汤鸡。
小婴儿吓得唔唔唔的哭,声音里带着无尽的虚弱。
楚惊帼剖腹产的伤口还没愈合,又饿了这么多天。
现在被水一泼,她感觉好冷。
冷得如坠冰窟,牙齿不断地打着颤,挤不出半个字。
身
体在瑟瑟发抖、狼狈虚弱至极。
楚怜儿却优雅妙曼地立在夜色里,如同天山上的雪莲,冰清玉洁。
目睹翠玉完成一切后,她才迈步走进房间,居高临下地盯着楚惊帼:
“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当年救下我,让我承受了整整十九年的孤儿野种骂名!
是你楚夏亏欠我,如今我想做永宁王妃,你就必须给我让路!听到了吗?”
说到这,她莹白的手指捏起楚惊帼的下巴,微微俯身道:
“别让我等太久,我耐心可是有限,赶紧死吧~”
话落,她甩开她的下巴,高贵的转身就走。
还用锦帕嫌弃的擦拭自己手,宛若摸过什么秽物。
楚惊帼头阵阵发晕,思想越发的混沌。
赶紧死?
这就是她21世纪首
席战地医生的命运?
她不甘,想动手。
可现在她没有办法……
五天的草浆水仅能维持她的命,她连睁开眼都格外费力。
只能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楚怜儿离开,任由无边的夜色和寒冷一点点将她和孩子笼罩……
接下来的四天,再没有人来看她。
她和孩子穿着湿漉漉的衣裳躺着,连水也没得喝,滴米无尽,脸色惨白如雪。
腹部的伤口虽然愈合结痂,但稍微动一下,头部便传来阵阵眩晕,眼前一片泛黑。
是营养不足,重度贫血。
剖腹产后元气大伤,本应该大补,可九天九夜却被如此虐待。
小宝宝更是连哭的力气也没有,病恹恹的躺着,毫无生气,宛若随时会死去。
再这么下去,她们真的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