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一也只破釜沉舟的想法,没料到居然真的能成。
而当下她的手臂并未能运用自如,反应传递还是慢了一步,不过已没有方才那样抽骨撕肉的疼痛感了。
不过这样就够了。
她忍住手上传来的不适,捡起地上的刀,直接刺进面前机甲的脖子里,直接将它的头割断,又一脚踢开。
她满身全是血,但她丝毫不顾,甚至越杀越狠。
她抡起一个机甲的锤子撞向最后一个能动的机甲,把它砸向了那扇大门,大门被破开了一道大口子,她翻身走了进去。
“枪、枪呢!你们这些废物!快去拦住她!一定要给我弄死了!”
阿狗难以平静,激动得脸部肌肉抖动,说话都喷出口水来,他抓起身边的枪,快步朝下了高塔。
不料他不知道自己的喇叭还开着,这些话一字不差地传了出去。
看台上的人都面露惊恐,他们觉得自己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突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快跑!”,这句话像滴入热油里的水一样瞬间把人群炸开,所有人你推我攘地往门口跑去,直接把维护守卫撞倒在地,还被一潮又一潮的人群踩断了胳膊,踢伤了脑袋,发出撕心裂肺地叫喊声。
阿狗正下着楼梯听着突如其来地躁动声心一紧,竟一时间被这混乱的场景整的慌乱起来。
走进监狱里的粟一一个一个将每一个囚牢的锁都给砸碎,又帮里面的人砸断了铁链。
这监狱可真大啊,人可真多,多得让人心慌。
粟一看着那一张张本绝望的脸在看到她后眼神里闪出的光,只觉得呼吸困难,像有什么东西掐住了她的脖子。
谁在濒死之时不渴求一个希望呢?
但她的家人,她的朋友,一整个璀璨星的人到死的那一刻都没等到。
粟一没从门出去,而是返回了格斗场,此时格斗场的看客都已逃光,留下一片狼藉。
她叠起机甲残骸,爬了上去,抡起大锤将细密的铁网破开一个洞,钻进看台,从高塔边悄悄挪了下去,便看见阿狗在驱赶刚逃出去的囚犯们。
“你们已经被卖个格斗场了!要想走!拿钱来!”
“想死的走一步试试!?我这枪可不长眼!”
粟一一个跃步直接上前,一刀戳进了他拿枪的手,在他大叫之时紧紧握住了他的嘴巴,又一个使劲将他甩到了塔边,硬生生将他的肋骨给撞断。
他痛得无法张开嘴发出声音。
粟一面无表情地站到他面前,她一身的血,散发着腥味,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吓得阿狗差点昏厥。
她将刀插进阿狗的锁骨,轻轻地问:“放置药物的地方在哪里?”
“药?什、什么药?”阿狗疼得龇牙咧嘴。
粟一皱眉:“你们给囚犯注射的药。”
阿狗扯着嘴,艰难地答:“没有、那种东西。”
粟一一用力,将刀狠狠地往下刻。
“好汉!饶了我、真的、真的没有什么药,没有给囚犯打过东西。”
阿狗说完便疼晕了过去,肩膀上的血顺着刀往外溢。
粟一皱眉,看来自己这是纯粹地被骗了。
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可不能这么鲁莽了。
她抬手提刀一挥,割破了阿狗的脖子。
她回到刚刚的地方,捡起了阿狗的枪,将周围的守卫挨个解决掉,又返回了监狱。
“外面没人守着了,你们自由了。走吧。”
她说得很疲惫,眼睛都快闭上了。
突然,背后传来一股剧痛。
她条件反射直接就是一脚踢去,后面被踹开的人发出“呃啊”地惨叫声。
粟一转头一看,才发现一个女囚犯躺在地上吐血,恶狠狠地看着她。
这时她才看到周围的囚犯都用一种惊悚地眼神看着她、看着手上还在滴血的刀。
粟一不明白:“怎么了?”,而后又猜测,这是没见过血害怕了?
那吐血的女囚犯朝着粟一吐了一口血水:“你来当什么英雄!你们、你们这些有钱人!根本就是不管我们死活的!你这自以为当了英雄,拍拍屁股走了了事,谁给我家里汇钱!我家里还有儿子、我可怜的儿子,发高烧没钱治,呜呜啊啊啊,我可怜的儿子。。”
说着说着她痛哭流涕,又突然疯狂地冲上来扯住粟一摇晃:“你、你有钱!你给我!你给我们安排生活!你救了我们!你必须要对我们负责!”
粟一本来身体就不适,刚刚还中了这女人一刀,身体已疲惫到极点,又被她这样震耳欲聋地纠缠,大脑开始疼痛。
“是、是啊!”突然囚犯中又有一个男人附和,“你穿的这样好,看起来体质也不差,肯定很有钱吧,我们这些人都是没钱到来拿命换的,你可怜可怜我们,你给我们钱吧。”
“是啊,我家里还有老母亲。”
“我三天没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