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王妃,我女儿女婿到底做错了何等之事,要让您用这般酷刑对待?”须发皆白的张父跪在府衙门口大喊。
正在后堂品茶的陈大人,被这老汉一哭,惊得一口茶水差点烫着了舌头。
“嘶~”罗通判急忙给他倒了一杯凉水。
陈大人用凉水缓和了一下嘴巴疼痛,这才继续问道:“外面何事如此喧哗?”
如今城里不听话的刺头青皮都被送到西郊修城墙去了,还有衙役不停巡防,长安城可以称的上是夜不闭户了。
陈大人兢兢业业就等着将来主子更进一步,他也能水涨船高,这当口可不能出什么事了。
罗通判皱眉道:“外面来了个老者,说是王妃杀死了他女儿女婿,还把女儿肚子里的孩子都给剖了出来,惨状令人发齿!”
“胡说!”陈大人斥道:“王妃素来仁德,对外间来的流民都能各种关爱,如何会对区区一介庶民下手,此事必有阴谋!”
但凡有脑子的都知道,这三分天下都是长陵王的,要收拾个小老百姓咋样弄不行,犯得着用这种手段。
陈大人匆匆收拾一番便出去,这事必须得他亲自来处理,不可有丝毫差池。
“堂下何人?”陈
大人一拍惊堂木道。
张晚秋的父亲张同之年过五旬,原本在老家教书,家中略有薄产,日子也算过得去。
谁料白莲军突然打来,一家人仓皇之间,得亏徐父帮忙才得已逃出。
如今在长安安家,虽能有个教书的活计,可一家人这生活是远不如从前了。
前日里女婿回来还高兴说,找到了亲生儿子,那孩子如今舅舅和义姐都是极其厉害的人,一家人高兴不已,以为自此日子便可天翻地覆。
谁料一夕之间,女儿女婿惨死,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对方还是位高权重的王妃与将军,这让张同之满腹心酸无处说,不顾家里人劝阻,拼了命也要给女儿和女婿讨个公道。
“草民张同之,原青州吴县人士,要状告长陵王妃与后将军白长河,害死了我女儿女婿!”张同之声泪俱下,一把年纪好不令人心酸。
“大人是这长安父母官,不晓得敢不敢得罪王妃与将军,与小老儿做主!”
陈大人可不接这话茬:“你说王妃杀了你女儿女婿,可有人证物证?”
张同之摇头道:“大人,王妃位高权重,手下更是能人无数,她若杀一个人,又如何会留下证据?”
“即
便有证人,人家迫于王妃与将军府的权势,又如何敢与我作证?”
“大人您只说一说,能不能与小民做主就是?”
陈大人快气笑了:“你要啥没啥,一来就说人家王妃杀人,敢情王妃娘娘和白将军因为权势过大,做事不会留痕迹,还成了罪过了?
“是不是这以后,但凡长安城出点啥事,那就都是王妃娘娘干的?”
“你也是个读书人,便当懂道理,作为苦主,本官定然会为你做主的,你家女儿女婿死的这般惨烈,也着实让人可怜。”
张同之正要跪谢,就听陈大人话锋一转:“可那也不能因为人家王妃娘娘权势大,出点啥事都算到她的头上吧!”
“老人家,凡事得讲个证据是不是?”
张同之却是听不进劝,突然激动道:“我女婿前妻所生的孩子,亲舅舅便是白长河,王妃娘娘又是他义姐,若不是她替那孩子出气,我女儿女婿来长安三年,从不曾与人结怨,如何会落得这般下场?”
张同之说着又看向外面围观百姓:“诸位,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外面围观的人虽是可怜他,却不相信王妃能是那般狠毒之人。
“我看这事十有八。九
跟人王妃娘娘没关系,人王妃娘娘啥牌面的人呐,要弄死个小老百姓,那不是易如反掌之事,犯得着用这般手段,闹得满城风雨么?”人群里有人议论。
“我觉着也是,说句不好听的,王妃娘娘若真是动了怒,随便寻个理由,将他一家老小下大狱,剥皮抽筋干啥不行,非得用这种阴祟手段?”围观的汉子抱臂道。
旁边一老太太撇嘴道:“说难听点,他一家子算个啥呀,人王妃娘娘多金贵的人呐,犯得着跟他一家子动手!”
老太太边上的妇人很是认同:“就是就是,人家王妃娘娘要忙着救济流民,还得防着外面那些坏人,谁个有空去跟他一家过不去啊!”
张同之见外面的人一边倒站在王妃一边,当下眼前一黑,几欲昏厥过去。
随他一同来的弟子大声道:“王妃推行德政,咱们也不是不知道,可老师家人死的这般惨烈,难道不该要个公道么?”
当下便有人回道:“你要讨公道,也没人拦着不是,咱们长安如今安居乐业,连个小偷小摸的宵小之辈都没有。”
“这是王妃娘娘努力经营的结果,总不能因着你家出了事,就把这事给算到了王妃娘娘身上吧!”
长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