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虽是对萧老爷失望,可那到底是自己亲父,又如何能无动于衷呢!
兄妹俩知道安稳太平的长安城外间,已经局势崩坏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了,而萧致宗一家去了幽州,却将萧老爷给留在了蜀地,想来杜仲是不会对留下的萧家人有好脸的。
“萧兄,不是我杜某人不给你颜面,而是他萧致宗如今太过猖獗,不认陛下这个正统血脉,居然在幽州自立幼主,实属大逆不道。”杜仲娓娓劝道。
“萧兄身为萧家长房长子,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萧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么?”
萧老爷放下手中籇笔,在盆里清了清双手,这才慢条斯理道:“杜大人意欲何为?”
杜仲坦然道:“萧兄是个明白人,当知道陛下一脉才是正统,河间王冒天下之大不讳自立为王,本就属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的事。”
“如今幽州既是萧氏父女做主,便该劝他们弃暗投明,归于大统才是正经,萧兄以为如何?”
萧老爷站定身形望向窗外负手而立,许久才喃喃开口道:“炎夏即逝,凉秋将至,杜大人啊,这天下估计很快便要见真章了。”
杜仲见他这么说,一时有些不明所以:“萧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老爷淡然笑道:“二弟离去之时,我已将生死看淡,我二弟素来权利熏心,必然不会这般轻易罢手的。”
“想来我家大郎也是看清这点,才会愤而离家出走,
至今音讯全无。”
“杜大人若是想拿我来要挟二弟,怕是会大失所望了,区区兄弟情,不足以动摇二弟的野心。”
“我也奉劝杜大人早些收手,这天下大势必不可挡,别辛苦一场,回头却是为他人做嫁衣。”
杜仲见萧老爷油盐不进,最后气得拂袖离开。
萧致宗那个乱臣贼子都已经立了傀儡皇帝割据一方了,他若还这般犹豫,落于人后又岂能甘心。
流火如荼的盛夏,黄河突发大水,让沿河两岸的百姓无家可归,山匪地痞再次趁机作乱,又兼幽州等地权利更替,天下局势开始变得混乱不堪。
随着蜀地隆信帝病入膏肓的消息传出,余下各地诸侯纷纷拥兵自立,大家都有澹台皇室的血统,凭啥让个姓萧的和姓杜的把持朝政,反而自己一个正经皇室出身的人,还要去给两个外姓人俯首称臣。
但凡有点实力和野心的人,都打起了诛乱臣,还河山的旗号。
只是蜀地与幽州都属偏远之地,且对方兵强马壮,要奔袭过去不现实,远的打不了,那就就近先打周边吧,地盘自然是越多越好。
中原腹地一时硝烟四起,战乱匪祸频频,本就拥挤的关口与与荆州两地流民日渐增多,各方纷纷上报财力吃紧。
荆梨看着手里的预算开支,对前来商议的马仕庸道:“人口增加如此迅速,再这么下去,不管前线还是后方都得吃紧了!”
马仕庸正色道:“娘娘
所言甚是,因而臣下与诸位商议,要不暂且关闭关口,暂停流民接收!”
“如今各处灾祸不断,水患犯难,必然死伤无数,随之而来的必然会有瘟疫伴随,若是不小心将瘟疫传至城内,介时怕是难以收拾!”
荆梨对此也颇有些为难,如今已经不是收不收流民的事了,如果要收那就等于是对全天下开放。
若是不收,就只能出兵收复,长安与荆州两地都是稳步发展民生的时候,这时候若是战事频繁,让好不容易安生下来的百姓疲惫不堪,久而久之自然会影响治下安稳的。
更重要的是,二宝时不时有些不妥,身体本就虚弱,一旦有个感冒发烧几乎就要命了一般,这几个月,沈大夫与荆梨算是将重心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不敢有一丝大意。
为的就是能保全孩子,开春之后能够顺利启程去南疆,早日给二宝寻到月池圣泉与彼萝花。
眼下这局势却是让人分身乏术了,澹台凛若要进取,她就得固守大后方,可二宝又耽搁不得。
夜间,荆梨看着两个孩子与澹台凛商议:“你脱不得身,开春之后便由我带着孩子先去南疆吧!”
澹台凛神色不虞道:“两个孩子本就幼小,你一人带着他们两个,哪里是那般容易的事。”
“何况南疆路途遥远,一路过去危机重重,只你一人过去,我又怎能安心?”
月池的乌博尔、狔逻族的妣逻篍,这两人别看眼
下来往贸易,关系看似不错,可若是真过去了,搞不好便会趁机拿捏人也是很难说清的。
荆梨靠在他的肩上,手指轻轻抚过大宝熟睡的小脸:“大宝又离不得人,若是不将他给带上,我怕她后面闹的厉害,无人可以照顾。”
她还有另外一层忧虑,大宝眼下看着身体无事,要是后面突然出了问题又该怎么办,还不如两个一起带着,万一有事也好照应。
荆梨安抚他道:“我空间里还有不少杀伤力极大的武器,要保住我们母子几人安全还是没问题的,何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