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妃大惊:“澹台敬,你怎能......”
“嘘!”澹台敬靠在她的耳际轻声道:“你曾经说过,为了我,便是生死也无惧的,如今便是到了这般时候了。”
“阿蓉,年少之时许过的诺言,如今可以兑现了!”
陈淑妃身子有些不稳,又急又怕道:“你这时候与我提什么年少之时,若非你故意引着我见你大哥,又如何会有后面那么多的祸事。”
“害我亲妹妹惨死,我陈家满门灭绝,不都是因为我信你么?”
她说到后面声泪俱下,字字控诉好不伤心。
荆梨诧异,这澹台敬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从来不曾听人提起过,听陈淑妃这意思,这还是她的初恋情人?
只不过这个初恋情人,最后害得她全家惨死,她居然还能问心无愧的与人在一起,也是够奇葩的了。
澹台敬笑着道:“可那都是你的选择啊,阿蓉,没人逼你,是你自己要背弃家族,选择与我相好,如今怎好怪到我的头上?”
他说这话之时,语气轻柔无比,如同情人之间的呢喃,温柔而深情。
荆梨突然遍体生寒,这人某些动作与澹台凛一模一样,甚至那低头轻柔的动作,都出奇的相似,难道这人才是......
澹台凛握着她的手轻声道:“不许瞎想,我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陈淑妃压抑不住恐惧颤抖:“澹台敬,你放开我,他真的会杀了我的,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会因为我是他母亲就放过我的。”
澹台敬却是抱着她不放:“不能啊,阿蓉,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的!”
澹台凛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便要动手,却被荆梨一把给摁住了,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让澹台凛落下这样的名声。
澹台敬见二人有些投鼠忌器,越发张狂了:“阿凛,你让人都退了,大家好歹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如.....”
他的嘴里突然溢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采月从后窗跳了进来,手上还拿着荆梨给的武器。
澹台敬没有回头,眼里依然是疯狂笑着:“你居然将我手下人全部弄死了?”
荆梨不屑道:“本就是为了吊你这尾大鱼,还不能弄死你几个手下,未免也太过无能了。”
“你以为你谁呀,连这点伎俩都对付不了,简直白瞎了在长安城这几年了!”
陈淑妃明显感觉到了身后之人的乏力,正想求澹台凛放过他,却不料身后之人突然一把利刃刺穿了她的胸口。
“澹台敬,你.....”陈
淑妃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
澹台敬拥着她的手依然没有松开:“阿蓉,说好生死要在一起的!”
陈淑妃最后的目光看向澹台凛,嘴唇颤抖也不知是想说什么。
澹台敬从陈淑妃的身后看着二人,眼里依旧笑的肆意,却又带着几分诡异:“阿凛,你会后悔的!”
他说完这话之时,澹台凛莫名觉得有些不安,正想一刀将他了结。
变故突起,澹台敬脚下突然裂开,他人直直掉了下去,而他所站立之处,地板依然严丝合缝的封住了。
采月急忙带人上前查看,丝毫看不出一丝裂痕,她带着几个亲卫,费好大力这才撬开地板,下面露出了黑黝黝的洞口。
采月连忙就要跳下去追,被荆梨给叫住了:“不用追了,他就算能侥幸活着出去,也是废人一个,无足轻重!”
方才她便说了,会用毒的不只是他一人。
澹台凛目如寒霜没有丝毫情绪,看着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陈淑妃,不知是在想什么。
“回去吧!”荆梨握着澹台凛有些冰凉的手,不知是天气太过寒冷还是怎的,她觉得此时的澹台凛身上气息太过阴冷。
澹台凛怔怔片刻,这才任由荆梨牵着手离开了赌坊。
陈淑妃死
了,没有引起长安城的半点水花,她本就是个被人遗忘的人,若非澹台凛突然崛起,压根不会有人在意她的到来。
澹台凛自回府之后就神情有些木然,次日一大早便去了沈大夫的药房。
荆梨坐在暖室中给王弼辅倒了一杯热茶:“王翁,为何我从未听说过澹台敬此人?”
王弼辅叹道:“严格说来,澹台敬其实算不得是皇室中人,他是灵帝守皇陵之时,与守陵宫女所生。”
“因是孝期所生,一直都不曾记录在案,灵帝也就是王爷的祖父,一直视他为耻,将他丢弃宫外。”
“还是当时的陈家老太爷见他可怜,这才将其收养,老太爷是个极好的人,他收养了澹台敬,也收养了我。”
王弼辅说到这里有些怅然:“命运不公啊,那样德才兼备的老人家,晚年竟是被澹台敬这厮勾结朝中之人,落得个全家抄斩的下场。”
荆梨一时沉默,澹台凛对皇室中人深恶痛绝,可对陈家人却是心怀感恩的,想来正是他舅舅于他有恩,又有陈家老太爷这样的先贤之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