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王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被这探马一嗓子给堵了回去,心里别提多憋闷了。
“来人,将此贼给我斩了!”
身边的军师急忙拦住陈留王:“王爷不可啊,探马加急来报,必然是有大事发生,不妨先听听他到底有何事禀报再说啊!”
“说!到底何事!”陈留王长刀怒指探马喝道。
探马滑下马背踉踉跄跄跪在陈留王身前:“王爷,南阳城破了!”
“荒唐!”随着一声怒喝,陈留王提刀就要砍人,被军师幕僚与几个副将给死死抱住。
“王爷,先听一下啊!”
“王爷息怒,且听明事由,再杀不迟啊!”
探马吓得瘫坐在地上,边哭边道:“王爷,小的不敢胡说,南阳真的城破了!”
“不但是南阳城破了,连安乐、襄阳一带也没了!”
陈留王眼前一黑,被几个副将扶着站直身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襄阳、南阳城池坚固,便是百万雄师,没个三五载也不可能攻破!”
“何人如此厉害,居然眨眼间便破了我两座城池!”
那探马明显有些吓到,瑟缩着道:“是....是.....”
“说!”陈留王上前一脚踹到探马,刀尖指
着探马道:“到底是谁?”
探马吓得语无伦次:“长陵王!长陵王!是长陵王啊!”
“噗!”陈留王一刀下去,瞬间砍断那探马脖颈:“胡言乱语,澹台凛早就死在北地,如何还能破我城池?”
“河间王与羯人联手,又是暗算又是埋伏,这都不死,莫不是他有天助?”
“哈哈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孤才是那个天命之人,绝不是他澹台凛那个曾经如老鼠一般的小崽子!”
“王爷!”
“王爷!”
手下众人纷纷恻然,王爷莫不是失心疯了?
陈留王笑罢之后,抹着眼角泪水对众将士道:“放心,孤不会疯,孤也不会害怕!”
“这不过是城头妖女玩的把戏而已!”
众人面面相觑,这探马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急报,能是假的吗?
还是说,陈留王已经吓破胆,故意这般安抚军心?
荆梨冷冷看着夙溟楼的大掌事:“王爷有没有出事,你们是真不知道?”
夙溟楼大掌事僵着脖子,带着职业微笑道:“哪儿能啊?王爷去的那是战场,战场瞬息万变,哪里是咱们能掌控的!”
“何况,咱们向来打探的都是朝政民间之事,对于战场上的事,真的没有
涉足过啊!”
“是吗?”荆梨似笑非笑看着大掌事:“你猜,我若生气,杀了你来泄愤,王爷又能拿我如何?”
大掌事背上冷汗淋淋,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娘娘说笑了,满长安谁人不知,娘娘是个极为明理之人,定然不会这般乱杀无辜的!”
“哼!”荆梨冷哼一声:“且给我等着!”
大掌事下了城楼,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跟着他来的小厮,急忙上前扶起他:“大掌事,这是怎的了?”
大掌事抹着汗:“快快,带我离开此处!”
远在陇西的陈玉璋,听闻澹台凛未死,喉头一阵腥甜,张口哇的就吐出一口鲜血来。
手下幕僚手忙脚乱将他扶住,只见他满脸大汗,双眼圆睁,嘴唇颤抖,竟是有些失声了。
杨诗悦匆匆过来,抱着陈玉璋大哭:“玉郎,你这是怎的了?”
“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事,我和儿子可咋办啊?”
随后过来的李氏眼角抽抽,这女人是无时无刻都要彰显一下她有儿子这事吗?
说来也怪,她四处看大夫,偏方药汤子也吃了不少,至今不见动静。
她精挑细选的那个妾室,进门半年也是不见任何动静。
李氏心里怀疑,这
问题怕是不在她们李家女身上。
她娘家老嬷嬷道:“听说姑爷大婚之时犯过惊厥之症,昏迷了好些日子,怕正是精气有损,子嗣无力了!”
如此说来,看大夫的便是陈玉璋了。
让一个男人看大夫,还是手握权势的男人,陈玉璋怕是宁愿将她休了,也不会接受这样的奇耻大辱。
李氏心思翻转回到眼前,对杨诗悦道:“妹妹还是先别哭了,免得打扰大夫就诊!”
杨诗悦抹去脸上泪水,不情不愿让到了一边。
她如今要钱没钱,要娘家没娘家,陈家人待她也不好,唯一可依靠的便只有陈玉璋和儿子了。
可儿子尚小,若是陈玉璋出了什么事,她都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了。
大夫几针扎下去,陈玉璋悠悠醒转过来,开口便问:“长陵王真的没死?”
闻讯而来的陈母嚎哭道:“这都啥时候了,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