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人面面相觑,觉得他们窦将军是不是饿疯了,居然口出狂言要去打击对面的长陵王妃。
窦文韶笑过之后这才道:“诸位,咱们的转机来了!”
“想来不久之后,大军将至,这富饶至极的长安届时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副将也是有些莫名,到底是什么消息,让本来焦灼不堪的窦文韶,突然变得这般有底气。
窦文昭见众将士莫名,这才平息情绪道:“先说说坏消息,咱们的粮道被人给劫了,怕是要支撑个十来日,等后面大军过来的补给了!”
手下人一听,都是纷纷变色,开玩笑呢,粮道被劫,让人支撑十来日,几万人支撑十来日,就是把这一带的树皮啃光了也不够的呀!
窦文韶摆手道:“诸位莫要惊慌,接下来的好消息便是咱们的转机了!”
“长陵王数日前,意图一举歼灭羯族王庭,不想被河间王背后插刀,身受重伤,如今生死不知!”
“河间王围堵长陵王,想来他便是侥幸活着,也没法第一时间回来援救长安了,这不就是咱们的机会么?”
“只要能打入长安,要啥没有!”
手下众人被这个消息,一时间惊的不轻,要知道那可是未见败绩的长陵王啊,如何就这般轻易被人重伤了。
见手下有人不信,窦文韶冷哼道:“所谓战神又能如何,他也是血肉之躯,又不是刀枪不入!”
手下人纷纷点头,是这么个理儿。
羯人本就骁勇善战,原就不是好收拾的,这又来了个河间王在背后捅刀子,这长陵王即便不死,那也得掉层皮啊。
如此说来,可不就是他们的机会来了。
陈留军的主帐里一片欢腾。
对面的荆梨不用窦文韶的信使,也早就接到了这个消息。
前来送信的是陈大人,他捧着肚子满头大汗的爬上城楼。
陈大人气喘吁吁对荆梨道:“娘娘,诸位大人的意思,要娘娘抽调城中主要兵力,尽可能出兵营救王爷!”
白长河一脸为难道:“王爷重伤消息传出,陈留大军必然会有所动,便是草原和陇西的白莲军,也极有可能会反扑!”
“此时,关口城中的兵力便是自我防守,都有些吃力的很,哪里还能分兵去营救呢!”
他作为关口主帅,面对长陵王这个主子,还有外甥女婿的身份,心中自然是想救的。
可身经百战的白长河,率先得从大局出发,如此才能考虑个人情感。
他忧心忡忡的望向荆梨,这小夫妻刚刚成婚就分别,那感情也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这个时
候,不知这孩子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陈大人抹着额头的汗水道:“可城里诸位大人的意思,必须先救王爷,只要王爷在,咱们一切都能从头再来。”
“若是没了王爷,便是守住这关口,也是为他人做嫁衣啊!”
白长河自然是明白城里那些臣子的心思,他们都在赌长陵王将来更进一步的可能。
虽然长陵王从来没有说过这茬,可这些老狐狸,都是认定了澹台凛才是那个最佳人选,也有最有那个实力问鼎天下的。
他们自然得从一开始就抱住这个大腿,为将来谋取一个从龙之功。
若是澹台凛就这么没了,他们所有赌资就落空了,这时候再换个主子,一切都得从头开始,还得受人排挤,这也就是他们比任何人都担心长陵王生死的原因。
白长河想到这些,官场老狐狸陈大人自然不会想不到。
两人齐齐看向荆梨,等着她的抉择。
“你们先下去,容我一人静一静!”荆梨面沉如水,毫无波澜道。
陈大人心中一悸,这位王妃娘娘满打满算尚且不足双十,骤然闻听如此噩耗,竟是不见半点情绪。
他心中一定,莫名觉得,便是长陵王真出事了,这王妃怕是也能以一介女子之身,要在这场角逐之中,取
一分天下的。
待白长河二人退下之后,荆梨端起手中酒,一口饮下。
火辣辣的酒液烧灼,喉咙一片辛辣,她忍不住咳了一阵子,直咳得撕心裂肺,满面泪水这才停了下来。
这一阵烧灼过后,她脑海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开始慢慢复盘这件事的真假。
河间王一直都将澹台凛视为心腹之患。
澹台玉烈为人残暴阴狠,几乎没有什么是非观念,一门心思就想干死所有的叔伯子侄兄弟,压根没什么所谓的民族大义。
他这样的人,若说和羯人合谋,那是极有可能的。
可若是说澹台凛被合围,乃至于重伤。
荆梨对此却是有些怀疑的,他身上穿着丧尸都能抵抗的背心,一般刀剑是伤不到的,还有给他准备的那些秘密武器。
如此情况之下,他若还能被人堵住重伤,那他所谓战神的名头岂不虚妄?
可若是他没有受伤,明知道如今关口被围,几面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