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说几句话的功夫,为首老大就觉得心口疼的厉害,暗骂这小贱人力道也太狠了。
铁花儿又是一鞭子过去:“来呀,谁怕谁啊,辽人咱都干杀,会怕你们几个小瘪三!”
荆家村姑娘日子比老北山任何姑娘都过得好,吃喝不愁还能自己攒钱,试问这年头,别说姑娘了,就是小子都没几个可以自己攒钱的。
只要父母在没分家,那再多的钱都得上交给父母,由父母统一分配家里花销。
因此荆家村的姑娘就很是让人羡慕了,吃得好穿得好,年底还能有自己的一份收入,想干啥就干啥,说亲也会由大人安排着相看,不像她们,不到掀开盖头那一刻,都不知道自个儿男人长啥样。
可一方面她们也不羡慕荆家的姑娘,甚至隐隐庆幸得亏不是荆家的姑娘。
因为荆家的姑娘打从前年落户之后,天不亮就得拉出去训练,寒冬数九、夏日三伏。
好几次她们路过看见,那些姑娘练得汗水都湿透了衣服,站在太阳下面,那皮都晒掉了一层,应是咬牙撑着,因为不练就会挨揍。
那个叫沈头的可是严格的很,但凡哪个姑娘练得不好,便当小子一般,那竹条就可劲儿的抽了过去,压根不留半
分情面。
姑娘们眼里噙着泪,却还是咬牙坚持着,让她们看着都害怕的很。
大妮儿曾经问过香秀:“你们家过的极好,为啥还让这么死劲儿的练啊,不练不行吗?”
香秀回她道:“不行啊,居安而思危,不能看眼下日子好过,就不当一回事了,要知道这天下乱着呢,还有外面的辽人、胡人、羯人啥的,哪哪都不太平。”
“辛苦是辛苦了一点,可总比刀架脖子上,你却没有反抗余地要好!”
香秀说的话,大妮儿不太懂,她见过最大的恶人,就是把她家田地都给弄没的那个里正,如今早就死的骨头都成渣子了。
香秀也没指望别人懂她们的苦难,逃荒那一路上,见了太多的人间惨状,不管啥时候,人有保住自己的本事才是最关键的。
村里姑娘觉得她们苦,她们又何尝不觉得村里姑娘苦,终日没完没了的干活,吃喝都不如家里男娃,还得被重男轻女的阿奶阿娘打骂。
等长大之时,再一副薄薄的嫁妆将人给嫁了出去,完了还落得家里一声赔钱货。
如香秀、铁花儿小翠她们,宁愿在大太阳底下晒掉一层皮,也不愿意如牲口一般被家里人随意的买卖。
阿梨说
,这是人尊严意识的觉醒。
姑娘们这一两年的苦练,自然不是白练的,在村里跟男娃干架都不见得输,何况是这些仅凭着一股子蛮力,不会拳脚功夫的人贩子。
外面的人很快就到了,正如为首老大所猜想的那样,是他们自己人。
来人足有十五六个之多,想也知道,要把这么多姑娘给运出城去,要是没个团伙,仅凭这几个肯定是不行的。
其中一个过去抱着地上的妇人叫道:“娘,阿娘,你咋样了?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子的?”
铁花儿扯着鞭子冷笑:“眼瞎啊,这地儿没别人,肯定咱们打的呀!”
那年轻人抬头看着铁花儿,随即便咬牙切齿的冲了过来:“小贱人,我要杀了你!”
还没到跟前,就被铁花儿狠狠一鞭子给抽了过来:“给我嘴巴放干净点,打不死你个不干人事的小畜生!”
这一鞭子照着那年轻人面门抽过去的,那小子脸上顿时就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口子,小子捂着眼睛哭嚎:“啊!我的眼睛!”
进来人群里,为首一个精壮汉子沉声道:“小丫头,出手也太过歹毒了!”
先前的老大颤声道:“桧爷,这几个小娘皮有点道道,桧爷可要小心
了!”
铁花儿冷哼:“许你们做出拐卖人口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就不能咱打杀几个人?”
一边说着一边扯着鞭子,就想朝那桧爷动手,却被小翠给一把拦住了:“别冲动,这人是个练家子!”
小翠跟着荆梨的时日久,她本人喜好钻研功夫,又得沈志明与黄彪经常教导,这功夫自然要比铁花儿等人厉害许多。
铁花儿见她如此说,也不敢大意:“那余下人呢?”
小翠冷冷扫过对面众人:“除这个桧爷之外,余下人都不足为虑!”
铁花儿顿时心中大安,朝着赵小娥使了个眼色。
而后,那边的桧爷还在傲然威吓:“小丫头,我劝你们识相点,我行走江湖多年,就你们这点花拳绣腿,我还....啊!”
站在一边不受人注意的赵小娥突然出手,一直袖箭就飞了过来,直射桧爷的心窝处。
可怜那行走江湖多年,阴私买卖做了不少,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的桧爷,就这么莫名其妙死在了赵小娥的箭下。
身边人俱是一脸惊愕,便是心口中箭也不该死的这般突然啊。
他们哪里会知道,赵小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