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不远的车驾里,秀山公主半躺在马车里,神情慵懒一副闲适模样。
听着那头老婆子的骂声眉毛微挑:“真是中气十足呢,走了这么久,居然还有力气骂人!”
“你要是觉得委屈,那也别在这呆着,下去同你奶一道吧,本宫这身边可从不缺人伺候的。”
荆松正跪在地上给她敲腿,闻言讨好笑道:“能伺候公主是我的福分,我奶她就是一乡下老太太不懂事,公主殿下可别往心里去!”
宫里出逃极为仓促,大小贵人又多的很,车驾根本就不够,好些不受宠的只能靠自己走路。
他们家本来这马车是有的,无奈中途老皇帝又接来一个萧怜熙,就把他家的马车给征用了。
还有那争风吃醋的就不愿意了,凭啥萧怜熙一个如意街出来的都有马车,她们却要走路。
这几日走的路,可比从前十几年走的都要多,老皇帝一心软,就把好些人家的马车给征用了。
而荆家除了秀山公主和儿子荆玉璠的车驾,全都让人给征用了。
就是荆家大房怀孕的大儿媳,都得挺着肚子走路。
荆松这一年多在公主府过的极好,早就不能像当初逃荒一样,能靠两条腿生生走上千里路。
不过是伺候人而已,只要不让他下去走路,怎么着他都愿意。
孙氏的大儿媳拉了拉荆柏:“夫君,我走不动了,我这肚子难受的紧!”
她这都怀胎八个多月了,眼见着就要生了,这一路行来,着实有些吃不消,何况这一年多在公主府,不像从前那般辛苦,这身体也就跟着弱了许多。
荆柏为难的看了一下,走到荆玉璠的车驾跟前:“璠弟,你大嫂她肚子不舒服,可不可以....”
“滚!”荆柏话还没说完,就被荆玉璠一声暴怒给打断了。
荆老太也不看大着肚子的孙媳,舔着脸过来:“乖孙,阿奶年纪大了,你让阿奶上车一阵行不?”
荆玉璠唰的一下拉开车门:“死老太婆,你听不来话是不是,这是我的车,我谁都不让上!”
荆伯安忍无可忍,上前一把抓住儿子:“你怎么跟你奶说话的,这么大的车厢,让你奶和大嫂呆一下怎么了?”
荆玉璠对着荆伯安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我就不!我就不!这些乡下泥腿子身上臭死了!”
远处的秀山公主烦的拿枕头捂住耳朵:“烦死了,赶路都不消停!”
荆松半蹲着身子道:“要不我给殿下揉揉肩?”
秀山公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看得荆松面色发红,才缓缓开口道:“好啊,力道可得大一点!”
不多时,随着摇晃的马车就传出些动静来。
荆伯安木着脸一言不发的扶着老娘走路。
荆老太咬牙切齿道:“贱人!简直是丢死人了!”
孙氏却是不当一回事,她如今也算看出来了,要没了那位公主,荆伯安这个将军屁都不是。
荆伯安一个大字不识的,凭着公主能够做个将军,她儿子一表人才还有学问,为什么就不可以出人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