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梨闻言都来不及细说,就要和黄彪一起回去。
却被澹台凛一把给拉住了:“我陪你一起去!”
荆梨打断他道:“老北山距离长安不远,若是我处理不了的事,也可以及时通知你。”
“眼下长安混乱不堪,你要留着稳定局势,只要长安安好,老北山就必然无忧!”
荆梨说到这里,定定的看着澹台凛道:“澹台凛,我是个没有野心的人,想要的不过是合家安康的岁月静好!”
“可这天下不容太平,我就得去争取,给家人一个太平安稳。”
“而你如果选择了这样的我,那就不能如从前那般随心所欲,你明白吗?”
澹台凛捋了一下姑娘的碎发笑着道:“你去吧,我料理好长安之后,就过来找你!”
随后又将身后的血狼卫尽数给了荆梨:“你们原来听命耿将军,以后还是听命耿将军。”
又对着过来迎接的耿将军道:“以后,你的主子便是王妃了,以后尽心听命主子,不得有二心,你可明白?”
耿将军先是一愣,随即对着荆梨俯身拜道:“末将见过主子!”
荆梨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澹台凛,他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一手训练出来的血狼卫给了自己,那他自己呢?
澹台凛朝她示意道:“快些去吧,我忙完这些就过来找你!”
荆梨不再迟疑,和黄彪带着沈志明与血狼卫众人往老北山而去。
荆梨和黄彪等人一路疾驰,天黑之前便抵达了老北山,刚到村口就传来一声怒斥:“什么人?”
荆梨抬头,就看见了瞭望台上面的田埂子和王金龙。
“金龙哥,是我回来了!”
王金龙先是一怔,随即高兴的喊道:“阿梨,是阿梨回来了,咱们有救了!”
等荆梨入了村子之后,却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村里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
在村口传递信息的宝子娘忙答道:“辽人这阵子来攻打咱们了,老爷子就把咱们都接到了乌堡里面!”
此时的乌堡里面,整个村子和外来的亲友团,都在忙碌的对敌之中。
葛老太他们正忙着做饭,数十口大锅热气腾腾的冒着烟。
范老婆子眯着眼,将一个个的粗粮馍馍捡出来,招呼小苏他们:“来,先给角楼上的人送过去!”
小苏带着一队娘子军,将一筐筐的馍馍还有热粥,给送到了角楼上去。
角楼上,大郎和王有才家的两个儿子,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发射,这弩床设计的力道十足,离着数百步之外都可以精准射杀。
辽人已经攻了五天了,愣是没有摸上岸,北水河上面漂浮着一具具尸体,殷红的血水染红了河水,又被湍急的河水冲刷,慢慢恢复如常。
北水河对岸的呼图部首领心烦气躁:“这他娘的不过是一个破村子,怎的几日都攻不下来!”
“你们这帮废物,到底有没有尽力攻打!”
耶律猛图改道去了西域,心怀大志的呼图壁就投靠了萧皇后。
此次正是萧皇后听闻长安发生异变,匆匆遣他过来,希望从北水河上岸,直插长安心腹之地,一举奠定入驻中原的局势。
原本他想着,北水河虽是河流湍急了一些,可对面无人防守,花点时间搭个浮桥过去就是。
听说那村子的田地都很是肥美,今年闹蝗灾也没有受到影响,粮食更是大丰收。
呼图壁都没带多少口粮,就这么轻装上阵,打算一路打一路抢,等杀过县城进入长安之后,那不是啥都有了。
万万没想到啊,就这么一个小破村子,攻了五日,折损了不少将士,眼看粮食都已经殆尽了,居然连岸都没能上去。
呼图壁这一刻,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耶律猛图明明大军在手,却一脸憋屈的去了西域,他当时还笑话耶律猛图枉为皇室中人,就这么点胆气。
如今才知晓,哪里是耶律猛图胆小,分明是他看清了形势,知道河对岸这骨头有多难啃啊!
“咱们的粮食还有多少?”呼图壁扯着头发问军需官。
军需官不安道:“大人,咱们已经没粮食了,便是今夜也只能是熬粥了!”
呼图壁气得大骂:“没粮食为何不提前说?”
军需官小声道:“三日前就已经跟大人说过了,大人说.....”
当日他说粮草不足三日,呼图壁依然笃定道,明日便可过河,只要大军过河就什么都有了,不用太过计较粮草之事。
谁料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明日,将士们一个个的葬身河底,却连对岸的边都摸不到。
呼图壁气血翻涌,只觉得喉头有些腥甜,忍不住骂道:“既知粮草不足,距离此处不远的几个部落,为什么不能让人去征粮!”
军需官一脸无奈道:“回大人,已经去过了,只是那几个部落.....”
“有话直言,畏手畏脚的像什么样!”呼图壁看着军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