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梨被他这番神色给镇住了,良久才明白过来,他这是觉察到自己的不寻常了。
荆梨坐起身来看着他道:“澹台凛,你会不会觉得我如妖魔一般古怪?”
“会不会因此对我生出忌惮或是骇然之意来?”
这里可是古代,一个在封建思想之下长大的人,会这么容易接受一个来历诡奇的人吗?
澹台凛揽过她的腰肢,将额头抵住她的额际,彼此都能看清各自眼底的神色。
“方才我已经说了,我不管你来自哪里,也不管你是个什么人,我只知道你,荆阿梨,是我的!”
“就算你是九天王母的女儿,可你落在了我的怀里,那就是我的,便是天神降临,也不能将你夺了去!”
荆梨嘴角一抽,要不要这么离谱,还天神下凡,她要有那能耐就好了!
“你就不怕我是个妖邪,日日待在你的身边,就是为了吸你精魄,让你变成一具枯骨!”荆梨有些促狭道。
澹台凛微微勾起她的下巴,笑得极为邪魅:“妖女,你大可一试!”
“只是本王体力不错,若是姑娘功力不够,怕是不能得偿所愿了!”他靠在耳边轻轻呢喃,那声音暗沉低哑似有魔力一般,让荆梨一阵恍惚。
擦!这特么到底谁是妖了?
荆梨老脸一红就想起身,却把澹台凛一把拉住:“你之前一直不敢回应我,是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吗?”
荆梨愕然,她是因为担心这个吗?明明是怕自己实力不够,要是他翻脸,不能将他一下锤死好吗。
“所以,荆阿梨,你心悦我?”澹台凛环住她的腰,凑近低语道。
向来刚直的荆梨忍不住捂脸,大哥,就算我喜欢你,可也...没必要....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吧?
女孩子的脸呢?算了,脸皮这东西早就抵押给夙溟楼了!
“是!我心悦你,你不是早知道的吗?”
“姐就是看上了你这漂亮好皮囊了,所以,给我好好的养着,别弄得一身疤痕交错,让我看着不舒服!”
荆梨说完吧唧一声亲在他脸上,而后起身弄鱼汤去了。
澹台凛摸着被荆梨亲过的地方,有笑意逐渐蔓延开来,最后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在封闭的洞里回荡,引起一阵回声。
唉,高兴也发疯,难过也发疯,喜欢一个疯子就是这么的不可理喻!
荆梨熬好了鱼汤,澹台凛示意她喂自己喝。
“手呢?你方才掐我脖子不是力气大的很吗?这会连碗都端不起来了?”荆梨指着自己的脖子气恼不已。
澹台凛眼神落在那处伤口,眼里顿时就有了愧色:“以后再不会了!”
“狗男人!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这都第几次了?”荆梨丢下鱼汤,大有一副你爱喝不喝的样子。
澹台凛叹了口气,自己端起鱼汤喝起来,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当夜,荆梨拆开他的绷带,果然见不少地方都渗血了,就本已经结痂的地方,又重新给黏在了一起。
“看吧,这下全都白养了,又得重新包扎上药了!”荆梨忍不住埋怨道。
澹台凛只觉得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似有些可爱的很,那唇色如蜜柚一般泛着粉嫩光泽,总让人不由自主想要一品芳泽。
“原本我计划后天,我们就可以出去的,现在你弄成这样,估计要再耽误两天时间了!”
澹台凛神色倏地就黯淡了下来:“你就这般急着离开吗?”
这洞里多好,没有白日黑夜,没有勾心斗角的阴谋算计,没有尸山血海的玩命厮杀,安静的恍若世外仙境。
“你不急吗?”荆梨反问道:“你掉进河里生死不知,陈将军他们估计都急死了!”
澹台凛默然不语,荆梨心中陡然升起一个想法来:“你真的对这一切都不在乎吗?”
澹台凛抬头望着她:“若是没有你,这个天下就算覆灭又如何?”
荆梨刹那间肯定了之前那个想法,他真的对生没有什么渴望,所以前世才会那般轻易就死了。
“若是我不来,你真的就会放任自己去死吗?”荆梨忍不住有些颤抖的问道。
澹台凛落入河水的那一刹,她心也跟着被掏空一般,只觉一股锥心之痛让人痛不欲生。
澹台凛搂着她定定道:“不会!”
“嗯?”荆梨诧异道:“是什么让你突然就想开了?”
澹台凛望着她,眼里是化不开是浓浓柔意:“因为你给我的信里,写着你心里有我,你念着我回去,我便不能死在这里!”
荆梨身子僵住,她从来不曾想到,有一天,她居然会成为澹台凛活下去的执念。
他从前.....
到底都经历过了什么,以至于让他如此的厌倦凡尘俗世了无生念。
荆梨脑海里如电影一般,自我脑补了一出大反派难以言说的童年心酸往事。
澹台凛接下来的话,却打断了荆梨臆想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