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先是上前去查看那几个领头的,提脚踹了一下见没动静,又挨个检查那些车夫。
确定一个个的都睡死了,这身影才开始挨个搜查土地庙外面的骡子车。
上面的油布拉开,果然满满当当一车车的,全都是药材。
黑影凑上前去嗅了嗅,确认药材没有问题之后,大手一挥,一车药材瞬间便没了踪影。
若是这时候有人看见这一幕,定会惊得三魂出窍,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那黑影触摸过的骡子车,除了骡子,其余连同车架车撵都没了。
低头吃干草的骡子顿觉得身上陡然一轻,随即欢快的叫了起来,奈何,里面人睡的太死,便是骡子叫唤也没见半分动静。
天渐渐亮了,黑脸汉子伸了伸胳膊,觉得自己这一个多月来,都不曾如昨夜那般睡得香甜。
提脚踹了踹身边的两个搭档:“起来了,赶紧的,趁着这会天凉,咱们早些出发,今儿夜里便能到邺城交差了!”
矮胖擦了把口水,这才缓缓起身往外面去,边走边骂:“这群王八蛋,咱们睡觉他们也可劲睡,也不知道早些起来赶路....”
“啊!”矮胖还没骂完,就听外面传来惊叫,心中陡然一紧,随即加快步伐跑了出去,这一出去,他也惊呆了。
土地庙外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要不是地上还留着昨夜里喂骡子的草料,他都会以为这外面本就是空的。
黑脸汉子也跟着出来了,一群人站在土地庙外面大眼瞪小眼,个个惊得半晌无语。
与此同时,十里之外的癞头三正在跟人谈买卖:“叔,你瞧这骡子,体壮膘肥,那能是有问题的吗?”
摸着骡子的老汉耷拉着眼皮:“三子,叔不是信不过骡子,叔是信不过你啊!”
“你这小子成日里偷鸡摸狗的,谁晓得这骡子是不是偷来的?”
癞头三左右一瞧,低声对着老汉道:“还真是偷来的!”
老汉一听这话就要走,他就说癞头三这瘪犊子玩意,干不出啥好事来。
却被癞头三一把给拉住了:“叔,你听我把话说完啊!”
“黄泥镇那边的王地主知道不,那老家伙偏疼妾室,他大儿子想不过,就把庄子上的骡子都给弄来了,让我帮忙给卖掉,多少钱无所谓,最主要就是想换点花销!”
老汉狐疑道:“他就不怕他爹揍他?”
“回头他爹找来咱们怎么办?总不能又把骡子还给他吧!”
癞头三嘿嘿一笑:“做完这一笔,我就去长安了,你们各自带着骡子回了乡下,谁知道这骡子去了哪里?”
“再说这骡子又没个标记,养个十天半月的,谁还分得清谁是谁呀!”
老汉一听随即动了心,主要是这骡子不但好还便宜,平常这样的要二十两,这个只要十五俩,关键这骡子一看就是好货,一咬牙给家里俩儿子一家添了一头。
旁边几个认识老汉的邻村人也过来,不到半个时辰,这些骡子就被人全部买走了。
癞头三喜滋滋的收起银袋子,吹着小曲进了个胡同,敲响了一个寡妇家的大门。
片刻之后,两人鬼鬼祟祟出了胡同,径直往邺城方向去了。
刚走了不到十里路,癞头三正准备去租个马车,就见前方路口远远站着个少年。
少年叼着个狗尾巴草,肩上扛着个明晃晃的大刀,那刀在阳光下散着刺目的寒光。
癞头三只觉头皮发麻,上前去恭恭敬敬递上了银两袋子:“爷,一共一百零五两银,全都在这里!”
少年凉凉的目光扫过癞头三的脖子,而后从银两袋子里取出五两银子抛了过去。
癞头三接过银子,眼睁睁的看着那少年一跃上马,转眼消失不见。
身后的小寡妇怯怯道:“三哥,咱们还去邺城吗?”
“去个屁!”癞头三唾了一口在地上,恨恨看着少年离去的方向,真他娘的抠门,一百多就给他留了五两,这点钱别说是去邺城了,就是回黄泥镇都撑不了多久。
邺城的醉仙楼,小二端着酒菜进了一个雅间。
“客人是第一次来邺城吧?咱们店的水煮鱼可谓是一绝,客人定要好好品尝一番!”
清俊的少年临窗而坐,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似没有听见小二的话一般。
小二讪讪,难道这位客人不喜欢人絮叨?
将酒菜摆好,又给少年倒了一杯酒之后,小二躬身道:“客人,您慢用,小的就不打扰您了!”
“慢着!”刚要出门的小二被少年给叫住了:“给我说说最近城里都有什么新鲜事!”
少年说着就朝小二丢了一粒碎银子过来,小二顿时喜上眉梢:“啊呀,客人你问我那算是找对人了!”
“咱们城里最近发生了好些大事情,就是不知晓您喜欢听哪家的?”
少年一脸向往看着小二:“我平素颇为敬仰那位白莲教的陈大将军,我想听听他家的事,小二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