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梨一怔,随即别过头去,不敢去看他似有受伤的眼眸。
“我累了,想回去歇息了!”
澹台凛呵呵笑道,声音低沉而磁性,不知为何,荆梨似乎见到了森林里做困兽斗的猛兽,脆弱而凶猛!
“为什么不说呢?是不敢说还是不忍说?”
“像我这样的人,就该死在疆场,或是独居孤宅,死活都不该去招惹旁人对不对?”
“可是怎么办呢?荆阿梨,冥冥之中你遇见了我,该有的阳光你就不能独享,身边就注定该有我一席之地,便是黄泉碧落,你也休想扔下我!”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阴狠,些许霸道,让荆梨的心瞬间沉入谷底,继而勃然大怒:
“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应该明白,你们澹台家就没一个正常人,你没有亲人,可我有!”
“我明明有那么多关爱我的人,明明有那么明媚的人生,凭什么我要陪你一起永堕黑暗?”
她前世若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孩,被人呵护着长大,或许今生因着他几句动听的话,就会动摇了心性。
可她偏偏是在末世那般残酷的环境中,如野草一般艰难的活下来,见惯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与杀戮,这颗心早已麻木不堪,很难为一人所改变。
澹台凛倏地将她抱了起来,坐在了靠水边上的栏杆上,脸贴着她的脸轻轻磨蹭。
荆梨惊呼一声,半个身子都在水面上,下意识就想环住他的脖子,生怕他一生气就把自己给扔水里,无奈手臂绵软无力,最后软塌塌的落在他的胸襟处,说不出的暧昧与亲昵。
澹台凛似看出她的害怕,将她往怀里挪了挪,贴在耳畔柔声道:“他们都不是你的亲人,以后,我才是!”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要控制自己不朝他们动手,不是件容易的事。”
荆梨正要说什么,就听贺清不自然道:“王爷,萧家来人了!”
王爷和荆姑娘这般亲密,她就这么大喇喇的过来合适吗?
贺清只觉王爷看她的眼神,比数九寒天还要渗人,该不会觉得她是故意来破坏气氛的吧!
荆梨像个孩子一般依偎在澹台凛的怀里,面色平静的想,果然尴尬这种事情发生的太多,磨炼了脸皮的厚实度。
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譬如现在。
澹台凛若无其事道:“让他们且等着,等阿梨心情好些再见!”
贺清如蒙大赦,逃也似的飞快离开了。
荆梨怏怏道:“王爷,往后你若有上阵都不用带盾牌铠甲了!”
“为何?”澹台凛一脸不解道。
“因为我这脸皮厚的,你已经可以拿去筑城墙了!”荆梨闷闷不乐道,这年头风气败坏,可如她这般和男子如此亲昵姿态的,大概要叫卫道士给喷死的吧!
“呵!”澹台凛将荆梨的头摁在怀里,忍不住的挼了几把,弄得荆梨头发乱糟糟的,又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先是闷声笑着,继而放声大笑。
先前紧张无比的气氛瞬间消散,澹台凛只觉胸口阴霾尽数散去,胸腔震动的让荆梨都能感觉到他此时心情的愉悦。
“荆阿梨,你为什么如此让人喜爱?”澹台凛笑罢,一口咬在她洁白如玉的耳垂上,尖锐的牙齿碾磨着嫩肉。
荆梨只觉有些刺痛,忍不住低呼道:“疼!”
澹台凛这才轻轻放开,又极其轻柔的捏了捏耳垂,见上面带着两个清晰牙印,这才满意的抱起荆梨往回走。
荆梨轻呼道:“你快把我放轮椅上!”
澹台凛置若罔闻,一路抱着荆梨穿过游廊,又越过花园、水榭、亭台等地方,一路上的奴仆低垂着头行礼,却也忍不住偷眼看被王爷抱着的姑娘。
荆梨无奈的将头埋进澹台凛的怀里,他是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
荆梨咬牙恨恨的想,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澹台凛将荆梨抱回了内室,方才唤贺清:“去把萧家的人唤进来!”
“你赶快将我放到榻上!”荆梨压低声音道。
“怎么?你害怕那位萧大公子,见你这么偎在男人怀里,心里不痛快?”澹台凛却兀自将她抱在怀中,两人一起躺在了软塌之上。
荆梨火气越发高涨,却苦于手无缚鸡之力,越发恼怒之下张口咬在他的胸口处,直到隐隐见着有血迹渗出方才松口。
“嘶!”澹台凛闷哼一声,随即脸色有些古怪,随后一把捞起她的头,在唇齿之间来回肆虐,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才缓缓放开她。
“你咬的可真是个好地方,以后若是心里有不痛快,欢迎来咬!”他喃喃在荆梨耳边低语。
继而又满是魅惑道:“荆阿梨,你该庆幸你现在身受重伤,我不能拿你怎么办,否则.....”
他话没说完,眼里意味深长,饶是荆梨素来觉得自己脸皮厚,此时也是面红耳赤。
萧家兄妹进来,就见着脸红红的荆梨半躺在软塌之上,眼波潋滟如秋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