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兄弟越发不明白了,转头看看外间越发暗沉的乌云,狂风拽曳的大树,这变天就变天呗。
“大哥,你瞧陈玉璋那小子,如今越发不得了,如此下去,还不得把咱们给挤得没了地!”
“就是,他是主帅的妹夫,人家那肯定是向着自家人的,将来他俩一家亲,咱们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算啥?”
张雄依旧气定神闲的洗笔,压根不为手下进言所动。
“大哥!”那手下加重了语气:“你倒是说话呀!”
“南阳王的地盘,如今全是他陈玉璋的人马,还有青州那边是主帅的,就这,陈玉璋居然还妄图朝咱们人里面伸手,您是不知道,好些小子对他都称赞不已。”
“这样下去,地盘人心都归了他,咱们夹在中间不尴不尬的,到底算什么!”
张雄这才正色道:“我说了如今不要与他为敌,你们把话给我听明白就是!”
“我自有我的打算,若是谁不听话,非得过去挑衅,或是中了人家的奸计,就别怪我这个当大哥的不念兄弟情!”
张雄说到此,脸上已经没了方才的悠然,全然一派森然,几个手下赶忙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待几个手下出去之后,张雄复又取出一个账本来,那上面密密麻麻赫然是白莲军头目的名字。
有的上面已经打了个叉,有的上面画了个圈。
张雄神色如常的取出一只朱砂笔,慢慢在陈玉璋的名字上面,画上了一个血红的圈。
陈玉璋回到院子里,就见原本就胖,又因着怀孕越发胖的像个肉球一般的王琼迎了上来:“玉郎回来了!”
陈玉璋不悦道:“都说不要唤我玉郎,我一征战在外的男子,叫得这般肉麻,听着让人笑话!”
王琼面色有些尴尬,又急忙上前:“我为夫君宽衣,夫君忙活一天了,我伺候着您洗漱吧!”
陈玉璋侧身闪开,自顾解开腰带脱下外袍,交给一边的婢女:“你如今怀着身子,好好养着身子就是,这些事有下人,你就不要这般辛苦了!”
王琼先前见陈玉璋避开,心中有些难过,又听夫君这么一说,随即心中又是一阵甜蜜:“夫君也太小心了,不过是做点妻子的本分事,哪里至于辛苦!”
陈玉璋换好衣服又对王琼道:“我约了几个兄弟吃饭,你就不必等我了,早些歇着吧!”
王琼一脸落寞强撑着对他道:“夫君有事只管忙去吧,我知晓的!”
见陈玉璋走了几步又转回来,王琼心里顿起一丝雀跃,却听陈玉璋道:“南阳王的封地,是咱们辛苦打下来的,最近好些人说酸话,你没事去大哥那边走动走动!”
“还有我大哥招惹的那家,你回头抽空过去看看,别回头弄得我们陈家名声不好!”
陈玉璋交代完,头也不回的就出去了,留下怔在原地的王琼。
王琼的管事嬷嬷给她送衣服过来,正巧就听见了陈玉璋最后两句话,皱着眉对王琼道:
“姑娘,你别嫌老奴说的多,姑爷这样老让你去处理那堆子烂事,可不是心疼人的样!”
“就他家大哥那一堆破事,真真够糟心的,但凡体谅你怀着身子,就不该让你去管那一摊烂事!”
王琼低着头神色不明:“可我到底是嫁给了他,是陈家妇,是一家人哪能不管呢!”
她自打陈玉璋被劫上山,芝兰玉树的读书人,顿时让一颗少女心沦陷了。
她觉得自己也不知道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才能嫁给陈玉璋这般风度翩翩的男子,如今还有了他的孩儿。
王琼抚摸着小腹,黑胖的脸上说不出的柔情蜜意。
管事嬷嬷眼角抽抽,也不再多话了,横竖这姑娘如今也是听不进去的。
要说陈玉璋那大哥,可真真不是人。
陈玉璋手下的一个小副将,妹子出嫁,请了陈家人过去吃酒,新娘子出门的时候,风吹落了盖头,露出了一张花容月貌的脸来。
这色痞就给记在了心里,愣是跟到了男方家里。
男方也是军中小头目,家里没啥人,陈玉珪就趁着人家洞房里没人,钻进去把人家新娘子给糟蹋了。
那姑娘也是个烈性子,受不了这般侮辱,腰带一甩当夜就上吊自尽了。
姑娘哥哥和男人不愿意,操着家伙就要找陈家人算账,被王大胜带人给拦下了。
如今人家天天堵门要个说法,他陈玉璋躲着不见人,让自己怀着身子的媳妇去安抚,这是人干得事吗?
管事嬷嬷见姑娘听不见去,打算抽时间跟王家大嫂聊聊,王琼父母去得早,她算是大嫂一手带大的,彪悍的王大嫂早年是跟着王大胜一起杀过猪的,可不是那般好说话的人。
可这事还没等王家大嫂出面,突然峰回路转,男人把姑娘大哥一顿揍,说那姑娘在娘家之时就不检点,显然不是什么守妇道的,定是她勾引的陈玉珪。
这事情突然把人给整懵了,姑娘大哥又气又恨跟男人翻了脸,转头跟了张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