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官兵上前就要砸门,葛老太几个老太太凑到跟前,用身子挡住了门。
杨洪眯起了眼:“几位老太太,杨某不想血溅三尺,还请几位让开一些。”
几个老太太却不为所动:“你们这些官兵,辽人不敢打,欺负咱小老百姓倒是厉害的很!”
杨洪亲自提刀上前,大有不让开就要砍人的架势。
眼见着一触即发,桓渊慢条斯理的过来将几个官兵挤开:“官爷,咱犯不着这么粗鲁,这开门不是有钥匙的嘛!”
桓渊给几个老太太使了个安心的眼神,老太太们才不甘不愿的慢慢挪开。
桓渊在众目睽睽下,打开了院门。
杨洪打头走了进去,其余官兵随后也跟着进去。
宽敞的屋子里一个漂亮姑娘正在编筐,见到众人到来连忙起身:“阿奶,我今儿可没偷懒,您瞧,我都编了俩啦!”
荆梨嬉皮笑脸的对着葛老太她们邀功,葛老太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佯装生气道:“你叔伯都在忙地里活,就你躲屋里编筐,生怕晒到你!”
秦婆子柔声道:“编筐就编筐嘛,挺好的,地里这两天就是缺筐用,得亏咱家梨儿懂事!”
杨洪用脚踢了踢几个筐子,房间虽然很大,可除了农具和背篓竹筐等东西,压根没有半个兵器影子,这些人都把东西藏哪儿去了?
院里还在四处搜查,院门口挤着一堆村民,眼见都要晌午了,也没人回家做饭。
王三婶幸灾乐祸道:“我就说这群人天天敲得踢里哐啷的,肯定是有问题,这下好了,官兵都来了!”
她二伯哥、现任里正瞪了她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两个村子挨着的,要真让北水村查出点啥事,隔着一个小土坡的北山村难道就脱得了干系?
王有才家的忧心忡忡,神色紧张的看着里头,她经常在荆家出入,自然知道这些人肯定是有些东西的,到底是啥她不知道。
可官兵要是不讲理,你多几把菜刀,人家都能给你找些罪名,这年头民不与官斗,那自然不是说说而已。
朱氏的婆母远远过来问王三婶:“他三婶,你瞧见我见那懒货没?”
自打朱氏男人死后,丢下了三个孩子,她婆母无奈,只好顶着另外两个儿媳的脸色,天天给朱氏带娃。
这会正是农忙的时候,结果忙了老半天,回家一看冷锅冷灶,炕上还坐着屎尿拉一炕的孩子,当下心头那火就没处泄。
王三婶兴致勃勃的盯着院里,听见有人喊她头也没回道:“不是回娘家了嘛!你急着找她干啥?”
朱氏婆婆抱着个掉鼻涕的孩子骂道:“成天见的往娘家跑,她咋不干脆住娘家得了,好吃懒做的败家娘们!”
院里这会也搜查完了,连着小孩们过家家挖的小狗洞都没放过,愣是没找到半个兵器影子。
除了几把有些年头的猎人弓箭和砍刀,杨洪一无所获。
“收队!”杨洪脸色阴沉的带着手下准备离开。
“慢着!”荆梨施施然上前:“官爷,我觉得你应该再仔细查查,万一有漏掉的地方呢?”
杨洪双眼死死盯着荆梨:“姑娘放心,已经查过了,不会再来打扰!”
说完就准备走,却被荆梨给拦住了去路:“你说查就查,你说查完就查完!”
“你这一查不要紧,可我们院里乱七八糟的,菜苗子、鸡鸭仔都死伤不少,大人,你不会不知道,我们是去年逃荒过来的难民吧?”
杨洪脸色阴沉道:“那姑娘想要如何?”
葛老太一拍大腿就哭了起来:“天爷啊天爷!这叫啥世道啊?土匪一样冲进来一番瞎折腾,完了问咱们想怎样?”
“活不了啦,这年头没法活啊,可怜我们这些穷苦人哦,要啥没啥,辛辛苦苦弄的苗子,还要叫人糟蹋!”张二婆子指天抢地的哭喊,边哭边骂那声音中气十足。
范二勺兄弟俩抬着范老婆子进来:“官爷,我娘一把岁数了,这腰给打折了,官爷您给个说法呗!”
杨洪手下腾地一下抽出刀来:“干啥?你们这些刁民想造反?”
苏氏噗通一声就跪倒地上:“天呐,这没有搜出证物,就要污蔑咱造反,咱们都是老老实实的庄户人,拿啥造反?扛着烧火棍造反吗?”
老太太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夹杂着小娃们不懂事的哭闹,还有汉子们的唉声叹气,小媳妇大姑娘们的啜泣。
杨洪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炸了:“都给我闭嘴!说,你们想怎样?”
荆梨一瑟缩,似被杨洪吓到:“你...你不想赔也没事,大不了我去找我舅舅要银子!”
小姑娘说着都快哭了,杨洪手下一看,这才对嘛!哪有不怕官兵的姑娘。
朱成材在一边看着,忍不住抖抖身子,心里嘀咕,这些人死定了,这只姓荆的铁母鸡,要是不把他们剥成皮,他就不姓朱了。
桓渊上前对着杨洪小声道:“大人,你看要不还是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