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王家人就要被人打死了,李樵和徐三不得不出面维持秩序:“有什么苦楚,等县衙审理的时候,去衙门口说,王三作为重要罪犯,若是被打死了,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村里人在衙役的干涉下停了手,一个个眼冒凶光的盯着王三,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王三不得已,只好缩在衙役身后,生怕一不小心就交代在这里。
王家的几个女人也没好到哪儿去,身上衣服都给扯烂了,头发都被薅下不少,脸上更是血呼啦子一片,就这样村里人还是不解恨,个个把仇恨对准了与王里正亲近的族亲。
王家二叔的大儿子急忙护住自己老爹:“各位叔伯,大哥干下的事情,我们家真不知道啊,你们是晓得的,去年辽人来了,我们家也被抢了,我爹被气病了,为了治病靠阳足的地都划给了大哥家。”
村里人一肚子怒火没地方发泄,突然有人喊:“他王家不是收辽人孝敬了吗?那他王家的东西不都是咱们的!”
这话就像是点着炸药包的导火线,一堆人乌泱泱的就要去王家,被徐三和李樵给及时拦住了:“王家大门已经贴了封条,他家通敌叛国这是大罪,必然是要抄家的!”
村里人刚还雄心壮志的以为可以去找补一下,没想到王家已经被封掉了,一时间,怒火没处宣泄瞬间萎靡下来,痛哭声一片。
缩在后边的林师爷不得不出来主持场面:“王家人通敌叛国,全家押送县衙审讯,家中财物任何人不得擅动,如有违者,视为同党论处!”
王家大嫂和二嫂彻底绝望了,只怕是连孩子都要一并收监了,如今只希望去汪家求人的小妹能够带回一丝好消息。
徐三将一干人押送带走之后,打后头的李樵对荆梨道:“姑娘不必忧心,这事最多三五日就会出结果,年快过完了,姑娘也该开始忙活春耕的事情了,小的就不多打扰了!”
李樵带着人走了,村里人也陆陆续续的散了,荆老爷子这才回过神来问荆梨:“王家人就这么没了?”
荆梨对着老爷子笑道:“没了,以后再不会有这般如豺狼小人来害咱们了!”
荆老爷子眼中带泪的笑道:“娃他舅舅是好人啊,这要不是白将军,咱们这些人冤死了,都没人给咱们说句公道话!”
苏氏心有戚戚道:“没成想这王家人竟坏到了如此地步,连同村人都不放过!”
刚说要带走荆梨,她吓得心都直抽抽,没想到结果居然出人意料。
葛老太也是一声长叹:“这年头还有什么稀奇事没见过,那皇帝家的几个儿子不也是亲兄弟叔侄吗,那打起来跟那仇人没区别,还有啥好奇怪的!”
“走,做饭了!闹半天晌午饭都还没吃呢!”
范老婆子干瘪着嘴道:“瞅着日头都快下山了,索性晚饭一道吃算了,省顿饭吧!”
几个老太太极为认同,一起入院做饭去了。
这些老太太不管日子多好都要省,荆梨揉着饿瘪的肚子好难受,末世过来最不好的习惯就是挨不得饿。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手心里是几颗松子糖,荆梨满脸错愕的看着霍深:“给我的?”
那人把头扭到一边,耳朵却微微泛红,荆梨一把抓过松子糖:“真是好人呐!谢了啊!”
“话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松子糖?”荆梨嚼着糖块口齿不清道。
她每次想买点零嘴之类的,身边又跟着一堆人,就觉得作为杀伐果断的队长,老是跟个小孩一样想吃糖,是不是有点崩人设啊!
霍深嘴角微微翘起,却没有说话,只觉得她吃糖鼓着腮帮的样子,竟然有那么一丝丝可爱。
两人沿着河边溜达,河面上的小孩拿着各种工具,嘻嘻哈哈玩的不亦乐乎,村口出了那么大的事,丝毫没影响到这些天真的孩子。
荆梨就突然想起了她给霍深准备的东西:“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姑娘说完话,活似一阵风刮过没了人影。
霍深静静站在河边,她这是要去做什么?是给自己拿吃的还是要干嘛?
如火的身影很快又飘了回来,因为跑的急脸都有些微红了:“来,特意给你做的!”
姑娘拿着的是一双鞋子,只是鞋子有些奇怪,底下似乎有几个小轮子。
荆梨见霍深不解,就将自己的那双冰鞋给穿上,然后在到河面溜一圈给他看。
一袭红衣的姑娘,在冰封的河面上翩然飞舞,风吹起长发,发丝飞扬,如九天神女降临瞬间震慑了河面的孩子们。
霍深也被怔住了,天地万物仿佛刹那失色,他眼里只看到那个红色的身影在天地间飞舞旋转,似要落入心底一般。
荆梨转了几圈到霍深跟前:“看明白了没?好玩不?”
霍深木然的点点头,荆梨扒拉一下凌乱的头发,只觉得眼前人有些呆傻:“愣着干啥?穿鞋子啊?”
霍深坐在河边,穿半天都穿不好冰鞋,这给荆梨急的,直接上手就开始给他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