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人都缩着脖子看热闹,除了个别讨好王里正的,其他人可没人敢出来说半句话。
这王里正一家五个儿子,其中一个在汪三爷跟前还极为得脸,领了看管流犯的职务,因此在村里一向是跋扈至极,村里的人是敢怒不敢言,这会见这些异乡人居然敢跟王里正硬刚,心里也是隐隐希望能够将事情闹大的。
此时,王里正见二儿子被打,一时怒火中烧:“来人,去叫小五回来,今儿个,我倒要叫这些青州猴子看看啥叫手段。”
王小妹一听这话,急忙跟人去叫她五哥。
她五哥在附近马场看守流犯,来回不过十余里地,正是因为这个,王里正一家张狂才无人敢言。
恰巧今日,王小五刚好提前回家,刚走到村口就见着了他妹子,一听三哥被人打了,老爹被人骂了,这口气哪里还能咽的下去,带着几个随行人员就往这边来。
远远的还未到跟前,就看见他三个哥哥和家里的仆从已经跟人干上了。
别看对方只有几个半大小子和一姑娘,愣是没有吃半点亏,反而是他几个哥哥已经被人揍得鼻青脸肿。
王里正在一旁大骂村里人:“你们一个个的缩在一边做什么,还不过来帮忙,要知道这老北山可是我王家说了算,别以为躲着一边看热闹我就不知道。
一个闲汉懒懒道:“不是咱不帮,而是人家人太多了,就算咱全村人一起上吗,也跟人家差不了多少。”
王小五一挥手:“都给我上,打死这般臭要饭的,我看谁敢放半个屁!”
荆梨听着这话也是挑眉一笑:“给我往死里揍,咱是什么人啊?那就是千里迢迢逃过来的臭要饭的,大不了再要饭,还能被人给欺负死啊!”
话虽如此,可大郎和王大龙他们几个大大小小的也打了好几次土匪,自然知道如何看着不显,实际内里伤的极重恰到好处的打。
王里正跳脚:“你们这帮刁民,我定要去告诉汪大管事,把你们统统入狱。”
荆梨一拳砸在王老二的眼窝上,王老二顿时疼的捂眼喊叫,让他爹王里正又是一阵跳脚。
“你只管去找你的大管事,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大老远逃到这里,不过是烂命一条,要能换你王家人一命那也是值了。”
场面变得混乱起来,沈护卫他们十五个人,大半都去了山里,只有三个人在家,闻言操起长刀就往这边冲过来。
胖婶和苏氏正在给人烧水,听到那边打了起来,随手捡起烧火棍就直奔过来。
更有如王金蛋范狗剩之类的小孩,一听到打架了,没有害怕反而取来自己的小木剑就要往那边跑,被苏氏和秦寡妇等人急忙拦住,小兔崽子,大人打架你们这些小孩去凑什么热闹。
正在学着编草席的朱成材急忙起身去拦:“你们不能这样,万事都得讲个法度规矩,随意打伤人命那是要吃牢狱之灾的。”
铁花儿扛着锄头将他一把推开:“起开!窝囊秀才,别挡着咱的路!”
王小五带回来的有八个人,加上王里正留在家的三个儿子和仆从小厮,差不多有二十多个人,又都是精壮汉子,自然是胜券在握的。
而对面的人四个半大小子和三个汉子,余下的都是老头老太和妇人,强弱自然是极为分明的。
王里正得意的环视村里人:“我知晓有些人心里巴不得我们王家没有好结果,可也不看看,我王家根深蒂固,还能叫一伙子逃荒过来的难民给欺负了吗?若如此岂不是个笑话了。”
村里人个个低头不语,眼神偷瞄着打架的两帮人,却不敢上前劝架也不敢与谁相帮。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出来了,那几个汉子俱是以一敌十的厉害人物。
而那四个半大小子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偏偏出手狠辣似战场下来的兵娃子。
便是那些老太太和姑娘们一个个的也不甘示弱,甚至有个姑娘呼呼挥着锄头叫人不敢近身。
而最厉害的当属领头那个姑娘了,王里正丝毫不怀疑,若是没有旁人,这姑娘一人也能将自己这边的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胜负来得极快,半刻钟不到,王家的人就被撂到一片,而这边的人一点事都没有。
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啊?不是难民吗?哪有如此彪悍的难民啊!
王里正心里发寒,却是硬着脖子朝村里的人喊:“都给我上,谁要是将这伙人给我打趴下,明年我就免了谁的租子!”
王小妹也在一边跺着脚:“都快去啊,只要打死这帮难民,我家少不了好处给你们。”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村里人慢慢的走出几个跃跃欲试的汉子来。
几个汉子还没上手,就听那边又呼啦啦的来了一群人,一眼看过去,就吓得愣住了。
只见那边来的数十个汉子和妇人,手里俱是长刀弓弩之类的武器,那刀泛着森森寒光,便是午后的太阳下也让人后脊发凉。
那箭直接就搭在弓弦上,要是谁敢轻举妄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