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梨差点一个趔趄:“不用,本姑娘不想闹得满城皆知,让王爷名声有碍!”
尼玛!鬼才要去疯子的地盘,万一他哪天发疯就杀着自己属地的百姓玩咋办?可别说干不出来这事,澹台家的疯子脑回路总是那么清新脱俗,让你永远猜不到他们下一步啥节奏。
那守城官还颇有些遗憾:“那姑娘此去一路小心啊!毕竟去往长安城这一路还有不少流民。”
筛查过的流民,也不能保证都是好人。
荆家村这一队人马实在太过壮观了,叫周围人都看呆了,说好的关内人满为患,要精简人数,这一家子怎么就可以如此招摇的入关?
进了潼关,又走了约摸几里地,众人心里才安稳下来。
海棠问荆梨:“为啥不直接让守城官送咱们去北地呢?”
荆梨一脸不可置信:“你不会不知道北地是长陵王的属地吧?”
海棠点头:“自然是知道的啊,守城官都愿意送我们过去了,为啥不顺水推舟去长陵王属地呢?反正都是相隔不远。”
“此言差矣!”荆梨竖起手指摇了摇:“相邻而居,可北地连接辽人异族,时不时有蛮夷劫掠先不说,何况老皇帝如今也在长安,咱们在四皇子的属地到底是多几分保障。”
海棠接着道:“可长陵王威慑天下,便是辽人听到他的名号也是惶恐至极,不敢轻易来犯啊!”
荆梨嗤笑:“可他一犯病一抽抽,就跑得没了人影,狼来了多吓唬人几次,就没作用了,你以为辽人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啊!”
王檀插话:“阿梨说得极是,那位就是个疯子,我听说...”
王檀四下张望一番低声道:“我听说有位宫妃不满那位太嚣张,见着她视若无人,给上面那位吹枕头风。”
王檀指了指天:“结果,那位直接冲到了宫里,当着诸多妃子的面,将那宫妃砍掉四肢,挖去眼珠割掉舌头,你们说那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几人闻言顿时冒起了鸡皮疙瘩,跟着凑热闹的兰儿:“奇怪,我突然怎么觉得好冷!”
王檀和荆梨也搓胳膊看天:“这天也没降温啊!”
海棠默默的看了眼走在后面的霍深,没敢再说话。
荆梨突然道:“完犊子了,我冒充他的未婚妻,要是他哪天知道了,会不会把我大卸八块啊?”
霍深在后面阴恻恻道:“说不定直接把你腌成肉酱,每顿拿来下饭吃。”
荆梨回头喊:“贺大夫,这里有人犯病啦!”
贺子瑜背着药箱跑过来:“谁犯病了?”
荆梨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霍深:“他!神经病!”
贺子瑜有些茫然:“神经病是什么病?”
霍深似笑非笑的看着荆梨:“约摸是失心疯吧!”
荆梨甩了他一个白眼,算了,不跟你计较了,总归到了长安城,大家就各走各的道,以后也犯不着和这人打交道了。
周围的难民纷纷侧目,他们脸上满是苦楚,走了这么远的路,亲人死的死散的散,如今活着的也没几个人,到了长安城还不知道会被分到什么样的地方。
可这群人一个个红光满面,看着健康得不得了,就是娃子们也一个个精神气十足,除了衣衫破烂,压根看不出来是逃荒的,反倒像是出来游玩的。
一个个有说有笑,还有闲情打闹,这要是自家娃,都该上手揍人了,都难成这样了,还有心情说笑。
王檀挽着荆梨的胳膊:“阿梨,待到了长安城,你们都去我家歇息两日再走。”
荆梨掠过王夫人满是为难的神情,极为轻松的笑道:“那可不能,我们要赶紧到落脚地安家,早一日安家早一日安心。”
苏氏附和:“阿梨说得没错,咱们到底是外乡人,没到落脚地,压根不知道是个啥情况,早日安定下来,心里才不会发愁。”
王檀低头眼眶微红,她知晓母亲为何面有为难之色,可这一路,要不是有荆家村人,她和母亲还有沈护卫他们早死了,就冲这份恩情,让他们小住几日怎么啦。
荆梨轻轻揽住她的肩:“等我们安顿好了,你再来做客,也等我能置办起那些好行头,再到你家做客,可不能让人笑话你的朋友太过寒碜,活似来打秋风的。”
王檀哽咽着:“既是我王檀的朋友,我看谁敢说你!”
王夫人对荆梨躬身道:“阿梨,婶子可否拜托你一事?”
荆梨和苏氏急忙扶起她:“当不得,婶子你有事直说就是。”
王夫人轻拭眼角:“沈护卫跟随我家多年,他们当中好些人其实是打娘家带来的,如今活着的也没几人了,想请姑娘带着他们一起到落脚处安家。”
这话出口,不单是荆梨,便是沈护卫也是很愕然:“夫人,可是属下哪里做得不好?你要遣属下离开?”
王夫人眼里有泪光闪烁:“旁人不知晓,你是明白我家里事的,千里迢迢的护送我们母女至此,我已经很感激了,可我不能让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