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贴近张驴蛋:“张大哥,你一定要救救我弟弟,那可是我们家唯一的独苗啊!”
张驴蛋抱着满怀馨香还未回神,心窝处一阵剧痛,一把尖刀已经狠狠的捅进了心窝。
他还没叫出声,就被海棠捂着嘴,又是一刀狠狠的捅了进去。
他的手下没有注意到老大的异样,还在笑呵呵的看热闹。
对面的王姑娘王檀看得极为真切,牙齿咯咯作响,却死死咬着不敢出声。
手下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大哥怎么不出声了,还没回头看,方才吵架的两方人马都冲了过来,见人就砍压根不废话了。
大郎扯着王檀一把将她推给了后面的小苏,小苏急忙将她扯回到王夫人身边。
王夫人抱着女儿还没来得及大哭,就看见身边的女人们纷纷变了脸,抽出裙子下面的菜刀镰刀,老太太们也拿出了锄头,擀面杖之类的家伙事。
苏氏递给还在愣神的王夫人一把镰刀:“给,拿着,遇着那不要脸的只管狠狠砍!”说罢也拿着一把菜刀冲了出去。
然后王夫人就看见方才要将她女儿送人的那位荆姑娘,挥着长长的砍刀已经砍了好几个人的脑袋。
那姑娘冲在一帮汉子前头,身形敏捷穿梭在白莲军里面,不多会就砍伤一大片。
那些汉子们经过了多次厮杀,也不在胆怯,一个个的杀红了眼。
远处的白莲军闻讯过来,远远的就被赵家人弓箭给射死了。
叫王夫人母女害怕的事还在后边,那些老太太妇人也跟在后面,逮着那受伤的,三三两两的围殴,愣是打的那些白莲军发憷。
便是如荆烨那般半大的孩子,如小翠兰儿那般的小姑娘,也是拿着锅铲勺子木棒跟着老太太们屁股后面打杀。
这些人看着四散分开,实际上将行动不便的老人还有孩子都围在了中间。
王檀忘记害怕看得热血沸腾,不小心看到马车上的霍深悠悠醒来,眼里闪过不屑,枉她从前那般喜欢他,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便是那孩子都在帮忙打杀,他一个大男人愣是坐在车上没动作。
王檀越看越气,操起身旁的一口大铁口,朝着一个正在爬动的白莲军头上狠狠砸了下去。
那人还以为躲到了后方无人看见,一下子被砸的脑子嗡嗡作响懵圈了。
范老婆子补了一擀面杖就给人彻底敲歇火了,回头瞪着王檀:“弄坏我的锅,你爹就是皇帝老儿也得给我赔!”
荆老爷子挥着镰刀累的呼哧喘气:“范婆子你杀几个了?
还有功夫在那瞎磨叽。”
范老婆子又砸了一个人:“我杀了俩啦!”
葛老太在那头喊:“你不行啊,我都宰四龟孙啦!”
胖婶挥着锄头:“我这身肥膘肉,今儿总算派上用场了,我砍杂草三颗啦!”
荆梨一脚踹飞眼前的人,抹着脸上的血渍大笑:“婶娘们今日可真是厉害,今日砍人过后,搜到的财物咱们按人头论功行赏。”
一听这话杀敌的人更加奋勇了,就是小翠娘也把孩子往王夫人怀里一塞:“帮忙看着,我去挣会钱!”
然后白莲军就觉得这些人疯了,一个个不要命的扑过来,活似饿了许久放出来的饿狼。
他们很想说,就算把我们全杀了,你们也抢不到二两银啊,但凡是有口吃的,他们都不至于躲在这山里几天几夜,没吃没喝就等着这群肥羊上门。
谁知道,肥羊瞬间变饿狼,眼看着就要性命不保了。
荆家村人全体出击,中间还夹杂着专业的沈护卫一行人,简直如虎添翼,场面胜负来得极快,不过一个时辰左右,白莲军就已经溃不成军了。
那年纪大点的被妇人围攻急忙跪地乞求:“不要杀我啊,我不想加入的,家人儿女都死了,只能跟着他们勉强混口吃的,我从来都没杀过人啊!”
还有少年也跟着点头,他们失去了家人,稀里糊涂的跟了白莲军,想着白莲军是老百姓起事的,不会如官兵那般欺负人,可加入之后才知道,喝酒吃肉的永远都是上面的人,他们永远是喝粥都喝不饱的底层人。
荆老爷子他们几个岁数大的,望着对方花白的头发,眼里闪过不忍,都是生活所迫,但凡有条活路,谁又想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
荆梨冷笑:“若是这会输的人是我们,你们可会对我们有半分怜悯,能给我们的孩子给口吃的?放过我们这些女人?”
荆老爷子他们一听这话,刚才的怜悯便消失了,是啊!若是白莲军埋伏成功,怎么可能放过自己这些人,哪里还会给孩子吃的,就看先前那个驴蛋说话就知道,这是断然没有可能的。
葛老太撇嘴:“可别犯那心软的毛病,若不是咱们队长早早做好了应对计划,这会是个啥结果?”
说完还瞄了眼王夫人母女,王檀吓得一哆嗦,方才她是真的以为荆梨会拿她送人的。
荆梨扫视了一番被俘人员,约摸有四五十人,俱是老少若残,应该都也没有什么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