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樱不忍心让两个姑娘伤感,她低头思索着,想说个笑话逗趣解闷,逗姑娘一笑。
她拍了拍脑袋,突然想起一件刚才采花时看见的稀奇事,“姑娘,我刚去摘迎春花的时候,瞧见了秋竹。”
“她怎的了?”柳雨璃挑眉问道。
“她扫着凋落的梅花吟了一首诗,什么花哭花落泪的……”春樱努力回想着,却想不起秋竹吟的诗。
柳清瑶接话道:“花舞花落泪,花哭花瓣飞。花开为谁谢,花谢为谁悲。”
“对,就是这首诗!秋竹说花会哭?姑娘,花会哭吗?难道这梅花成精了不成?”春樱挠了挠头,睁着一双大眼睛,憨态十足。
“呃……”
柳雨璃揉了揉太阳穴,这春樱可不就是第二个张原吗?
柳清瑶失笑出声,刚才的愁云烟消云散。
夏荷也掩嘴笑道:“这春樱像个百事通一样,这府里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春樱也咧着嘴讪笑两声,“是不是我又说错话了?”
“没有,傻胖丫,秋竹这是在以花喻人。”柳雨璃看着春樱那圆鼓鼓的小脸,不禁也笑出声。
春樱嘟着嘴,“姑娘,我叫春樱,别再喊我胖丫了,一点都不好听。”
“好,那桌上的鲜花饼你拿去吃吧。”柳雨璃这才发觉自己又喊错名字了,连忙赏她一盘鲜花饼作为补偿。
不过,胖丫这名字简直太适合春樱了,竟一时不想改口了。
春樱一听有吃的又眉开眼笑,如同一个小馋猫般,连忙跑到桌前,冲夏荷挥了挥手,“夏荷,快过来一起吃。”
夏荷有些犹豫,柳清瑶冲她微微一笑,“你绣帕子绣半天了,歇歇眼,去吃吧。”
“多谢大娘子。”夏荷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这才往桌边走去。
柳雨璃继续嗑着瓜子,望着春樱和夏荷,哑然失笑。
自己的贴身婢女春樱,是个嘴馋没规矩的,整日没心没肺,只想着吃饱喝足,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
大姐的贴身婢女夏荷,是个做事稳当又妥帖的,懂规矩心又细,还处处能帮衬大姐一二,倒是让大姐省了不少心。
至于做洒扫浆洗的秋竹,曾是官家小姐,估计是想到自己的身世,所以整日里伤春悲秋,多愁善感,看见个落花都能流上几滴泪。
不过好在这秋竹做事还算细致,只要她安分守己,等过些时日,就给她换个松快些的差事吧。
过了几日。
从京中寄来一封书信,是柳家长房柳明义寄来的家书。
柳文杰散值后,提着袍子,往倾云轩跑。
他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刚走到门外就扯着嗓子喊起来,“夫人,大哥写信来了!”
书香连忙掀起帘子,替柳文杰接过外袍,“老爷,夫人在里头呢。”
“夫人快看,大哥寄信来了!”柳文杰径直往里间走去,手中拿着拆开的信纸。
魏云锦闻声后放下手上的针线,从里间走出来,不禁有些惊讶,“大哥寄来的信?”
“是啊,大哥好久没寄信来了!”柳文杰喜不自胜,如同吃到糖的孩子一般。
魏云锦接过信,认真看了起来,信上写的都是问候的话,是一封地地道道的家书。
比如说,弟弟和弟妹身体可还安好?二郎可长高了?可考童生了?清瑶可定亲了?若还没定亲,就等回了京再议亲,定给清瑶寻门好亲。还有,璃儿可认字了?
最后又说,大哥总是心心念念的记挂着家弟,家弟能升六品通判是柳家的福分,柳家未来指日可待……
这封家书给柳文杰带来的喜悦完全不亚于升官,他翻来翻去看了好几遍,那高高扬起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大哥心里还是有我的,大哥还是记挂我的,连清瑶的婚事,他都还放在心上,真是长兄如父!”柳文杰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
魏云锦摇头失笑,也不忍给他泼冷水。
柳清瑶和柳雨璃也闻声来到倾云轩。
“大伯信里都写什么了?父亲为何这般高兴?”柳雨璃一脸茫然,好奇不已。
柳文杰大手一挥,将书信递给姐妹两个,“你大伯啊,在信中还问候了你们!你们快看。”
柳雨璃一目十行把信看完,仰着小脸问道:“大伯上次写信是什么时候?”
“还在江南时写的,这是来凉州后的第一封。”魏云锦随口答了一句。
柳雨璃不合时宜地泼了柳文杰一盆冷水,“那大伯早不写晚不写,非得在爹爹升迁后写,这是为何?”
“小孩家哪儿来那么多的为什么?你大伯可是礼部郎中,正五品,他定是因为公务繁忙,没时间写!现下过完年,闲暇了才写的!”
柳文杰的笑意褪去半分,有些气恼地给柳雨璃解释,更像是在给自己解释。
“是吗?过完年不是一年里最忙的时候吗?”柳雨璃仰着小脸,故意问道:“莫不是大伯看爹爹升了官,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