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中午吃完饭上山砍柴,路过这里时,看见一道黄影消失在那林子尽头,俺还以为老眼昏花了,往这林中又走了几步,伸头一看,结果就看见这树底下的女尸了!给俺吓得啊,差点就见阎王了!”
老大爷拍着大腿,面露惊恐之色,他至今都觉得后背发凉。
陶恒低头沉思,“一道黄影?”
这时,柳文杰弯着腰,已经走到了树林深处,却惊奇的发现了一枚新鞋印。
“陶师爷,你快来看!”柳文杰冲陶恒喊道。
陶恒赶忙跑了过来,仔细打量这枚新发现的鞋印,“这枚鞋印的方向是相反的,是去往女尸方向。鞋印除了大小不一样,纹路和刚才那枚简直一模一样。”
“看来作案的应该是两个人。”柳文杰推测道。
“大人,你先沿着第一枚鞋印的方向继续搜查。”陶恒若有所思。
柳文杰虽然心里不服气,但他还是按陶恒的话做继续搜寻第一枚鞋印。
陶恒继续打量第二枚鞋印,他发现这枚鞋印的印记不深,只是在泥土的表面,看样子像是今日才留下的。
这枚鞋印是去往女尸方向,可是走到半路时却停下脚步,又往回走了?
陶恒和柳文杰各自沿着鞋印的脚步往树林深处走去,却发现了林子尽头竟是莲花寺的后院墙,两枚鞋印也都在后院墙下消失了。
陶恒望着莲花寺的院墙,沉下心来,理着思绪。
第一枚鞋印是昨日雨后留下的,穿得新鞋,从女尸旁一直走到莲花寺后院墙。
第二枚鞋印是今日留下的,从莲花寺后院墙前的土坡上,走到林中,又在距离女尸数百米时折返,回到莲花寺后院墙。
老大爷说他今日午后,看到一道黄影消失在林子尽头,消失的方向就是莲花寺后院墙这里。看来这第二枚鞋印,就是这道黄影留下的。
昨天,今天,两个人,两条路线,最终都直指莲花寺。
陶恒眉头舒展,只觉得思路越来越清晰明了,“大人,这莲花寺有嫌疑。”
“嗯,本官也是这样觉得。”柳文杰望着莲花寺的庙宇,点头道。
柳文杰率领着众人从林中走出来,准备去莲花寺一探究竟。
这时,突然从人群中跑出一健壮汉子,他力大如牛,两个衙役都没拦下他。
“青天大老爷!”他面露悲愤之色,朝柳文杰扑过来。
柳文杰被吓得一个激灵,陶恒挺身而出,连忙挡在柳文杰身前,推开健壮汉子,厉声喝道:“有话好好说!”
“青天大老爷,我叫孔武,我娘子被人害死了,求您为我娘子讨回公道!”孔武跪倒在地哀嚎道。
陶恒上下打量着这皮肤黝黑的孔武,问道:“你是死者的相公?”
“是。我娘子昨晚一夜未归,说是去莲花寺上香,不曾想竟惨遭毒手……”孔武掩面痛哭起来。
柳文杰扶起孔武,大义凛然地说:“你放心,本官一定会查明真相,找出真凶。”
“梅儿啊!你走了让我怎么活啊!”孔武伤心欲绝,哭得肝肠寸断,周围的村民看得也潸然泪下。
“节哀吧。”陶恒也有些动容,他拍了拍孔武的肩,宽慰道。
这时,孔武目光投向一棵粗壮的树干,脚底生风般,加速冲了过去,“让我一头撞死算了!梅儿死了,我也不活了!”
周围的村民们都动容无比,个个都夸这汉子情深义重。
“快把他拦下!”柳文杰急得跺脚,他可不想眼睁睁看着再出条人命。
几个衙役连忙上前拦住孔武。
“别拦我!让我去死吧!”孔武浑身蛮力,如同一头野牛,挣脱着爬起身,又往树干撞去,好像是真的生无可恋,不想活了一般。
几个衙役非常吃力地再次拦腰抱住孔武,将他牢牢束缚住,生怕他再去寻死。
周围人也都纷纷劝他,好死不如赖活着、节哀顺变之类的话,可这孔武赴死的决心反而更坚定了,“谁都别拦我!让我去死!梅儿在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这时,一道格格不入的声音响起,“你若真想死,没人拦你。不过,在你临死前,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众人闻声看去,看看是谁这般冷血无情,竟是一旁冷眼旁观的陶恒。
“师爷,你怎能这样说话!”柳文杰低声埋怨道。
陶恒作为师爷却把人命当儿戏,岂不是让衙门的名誉受损?
“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孔武看了一眼陶恒,又垂下头,不敢直视。
陶恒走到孔武身前,沉声问道:“你说你娘子一夜未归?”
“是。”
“你最后一次见到你娘子是何时?”
“昨日中午,她用完午膳就出去了,然后一夜未归。”
“她去了何处?”
“她说去莲花寺上香求子。”孔武平复下心情答道。
陶恒双眼微眯,又接着问:“你连你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