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柳洛尘死死地抱住马鞍子,耳边的风呼啸而过,柳洛尘被吓得不敢睁眼。
到了醉心楼外。
唐子寒瞅着惊魂未定的柳洛尘,笑道:“二郎的胆量还是如此的小,改日我定要教会你骑马。”
“骑马?”柳洛尘狼狈地跳下马,脚下突然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这还没到过年呢,二郎何必行如此大礼?”唐子寒一把扶住柳洛尘,出言打趣道。
柳洛尘理理凌乱的发丝,拍拍衣袍,冲唐子寒拱手一礼,“唐五公子莫再取笑我了,还是先办正事吧。”
唐子寒将马缰递给醉心楼的小厮,大摇大摆地往醉心楼走去。
“哎哟!这不是唐公子吗?贵客上门,我们这醉心楼真是蓬荜生辉啊!”老鸨双眼放光,连忙迎了出来。
“唐五公子,我就不进去了。”柳洛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送着唐子寒远走。
唐子寒回头瞧柳洛尘还站在原地,又返回来,拉着柳洛尘的胳膊往里走,扬言道:“愣着干什么?今日哥哥带你去开开眼!”
“我不去,我怎能去这种烟花之地?”柳洛尘推脱道,他可从没想进青楼啊!这岂是他能去的地方?万万不可!
唐子寒倒纳闷了,“你个大男人怕什么?还怕被姑娘占了便宜不成?”
柳洛尘连连摆手,死活不肯去,整个身子都在极力反抗,“我不去,我真不能去!若是被妹妹知道了,可不好!”
以柳洛尘对柳雨璃的了解,自己还是不去为好!这醉心楼确实不是自己该去的地方!
“人家都是怕爹娘和老婆知道,你是怕妹妹知道?小璃有这么可怕吗?”唐子寒听乐了,不禁纳闷。
柳洛尘拼命挣扎着,嘴里嚷嚷着,“不管是我爹娘,还是我妹妹,他们都不会同意我逛青楼的。”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周围就有三三两两的过路闲人围观了。
唐子寒瞧这些闲人指指点点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于是,唐子寒松开手,没好气地对柳洛尘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公子在逼良为娼呢!柳二郎啊柳二郎,你当真是个榆木脑袋,无趣至极!”
柳洛尘拱了拱手,赔笑道:“还请唐公子多多担待。”
唐子寒冷哼一声,从小厮手中接过马缰,丢到柳洛尘手里,“既然你不愿意进去,那你就在这外边与马为伴吧!”
“是。”
柳洛尘如释重负,他摸了摸柔顺的马毛,看着这匹黑马,只觉得顺眼极了,连忙牵起马往马棚走去。
“真是个呆子!”
唐子寒无奈摇头。
老鸨双眼放光,招呼着唐子寒往醉心楼里走去,“唐公子快往里请!”
…………
次日晌午。
醋铺的老李头被孙捕头带到县衙,颤颤巍巍地跪在大堂中央。
柳文杰高坐在堂上,怒拍一下惊堂木,指着老李头问道:“堂下可是浣花巷醋铺的老李头?”
“回青天大老爷,正是老汉。”
老李头是个驼背,高高的驼背像座沉重的小山,嘴角上刻着两条深深的皱纹,显得苍老无比。
“陶袁氏死得当晚,你在何处?”柳文杰捋捋胡须问道。
“我当晚就在醋铺。”老李头垂下头。
柳文杰上下打量着老李头,“那你当晚可听到过什么动静?”
“没有,什么都没听到。”老李头连连摇头,语气笃定。
“此话当真?”柳文杰厉声问道。
老李头把头垂得更低了,“老汉自然不敢欺瞒青天大老爷。”
“你的儿子下月初六就要成亲了?”柳文杰语气和缓下来,“这新宅子可买好了?”
“正是。宅子在半年前就买好了。”老李头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不敢抬头直视柳文杰。
柳文杰直勾勾地盯着老李头,“听说,这聘礼可不少啊!”
老李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道:“现在女儿家都金贵,若聘礼少了,人家不愿意嫁!总不能看着犬子打光棍吧。”
“你儿子的这门亲事,都议了快一年了吧?之前因为聘礼没有谈妥,一直耽搁着,怎的这亲事突然就成了?这一大笔聘礼是从哪儿来的?”柳文杰低头看了一眼卷宗,抬眸问道。
“大老爷明鉴,这聘礼都是我和老伴卖醋的血汗钱。”老李头斩钉截铁地说。
“胡说!你家醋铺的账本就在我的手上。这零零总总的钱加起来,最多够你们买处新宅子,怎还会有余钱给一大笔聘礼?”柳文杰惊堂木一拍,吓了老李头一跳。
“我和老伴还问亲戚借了不少钱,才凑够的聘礼。”老李头连忙解释说。
“问谁借的?借了多少?借据在何处?”柳文杰眸光一冷,竖眉立眼地瞪着老李头,仿佛能把他看穿一般。
老李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刚想辩解,柳文杰冲两边的衙役们说:“来人,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