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月笑意盈然,她是真的觉得轻松了起来。
她只懂得当旁人对她竖起尖刺时,她该如何反抗。
并不懂旁人如果对她温柔,她该如何回报。
宋毓景靠近她,乃是别有用心,那她就无须再有负罪感。
他日再行事,江云月只用考虑立场,无须再考虑对方的心情。
江云月揉了揉脸,忽然觉得卸掉了这份自作多情的情感包袱,整个人都松快了起来。
“行了,大哥,你别这么一副伤春悲秋的哀伤脸。
妹妹我出身这般好,父亲有权势,母亲有钱,大哥二哥都很好,我吃多了要把心再捧给别的男人。
万一遇到个人渣不良人,把我的一颗心踩的稀碎不说,还连累上你们,这多得不偿失啊?
妹妹我啊,其实早就留了心的。
我同皇叔呢,其实是协议婚姻,我早早的跟他约法三章,约定我嫁入穆王府两年,我绝不干涉他找他的真爱。
只要我不给穆王府大面上抹黑,他也不得干涉我的行动。”
“什么?!”江裕昌眼睛瞪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同我说?”
“我怕我说了,大哥你要拿荆条抽我。”江云月老实说。
她孤身一人上赶着缠
上了穆王殿下就罢了,她还是用婚姻大事换了一份空头协议。
女子与男子还是不同的,成过一次婚,男子的填房,依旧可以高娶,也照样可以娶年轻貌美的。
而女子二婚,只得低嫁,没准还得嫁个大自己不知道多少岁的老鳏夫。
填房再好,又哪里比的上少年时期的结发之妻。
加之嫁过去之后,侍奉公婆,跟妯娌相处,没准还得伺候继子继女,这才是叫人头秃的麻烦事。
一个做不好了,继母刻薄的名声扣下来,里外不是人。
江云月用自己的一辈子的婚事,赌了两年之约,对于女子而言,太吃亏了。
这若是让江镇北知道了,不气死才怪。
镇国将军府的女儿,又不恨嫁,可不兴这么上赶着的赔钱买卖。
便是江裕昌,先头江云月也没敢一见面就交老底。
“我现在就想拿荆条抽你了!”江裕昌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多胡闹?”
“知道嘛,我若非如此,怎么换得如今的庇护安稳?”那交易本就不公平,江云月也该享受的心安理得。
江裕昌差点气死。
“妹妹,你还真是没有心!
什么都敢拿来交易,你可知一句话,玩火当心自
焚!”
江云月不认可的摇头,“我有心啊,心交给你们了。
能够助父兄你们平安度过了此劫,才是眼下正正的要紧事儿。
我婚事都是小事情啦。
其实有这个协议婚姻也不错,待两年后,我自请离去。
大哥也不用担心我会回来将军府,我去自立个女户,买个庄子,再寻上几十仆役,养上几个面首,岂不是快哉。”
江裕昌听着心一紧,“妹妹你认真的?”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吗?”
江裕昌,“……”
他头痛的扶额,吐了口气,“妹妹,咱们先跳过这个话题吧。”
他怕再聊下去,脑瓜子要炸掉。
“哦,行啊。”江云月心情明显奇好,当真不介意。
她追问道,“大哥,你还没同我说,你怎么突然要带我离开皇宫呢?
不至于就因为皇叔在宫里见了我一面,你会担心我被蛊惑了?”
“康美人死了,你晓得吧?”江裕昌问。
江云月连连点头,“听到了少许风声,听说是祭祖时候用的像被人动了手脚,还有瑞王也一道遭了毒手。”
“旁的人都没事,只有康美人跟瑞王母子俩出了事。”
江裕昌加重了关键词,盯着江云月,“
你想到了什么吗?”
江云月意外挑眉,“别跟我说,也同皇叔有关系。”
话一出口,看到江裕昌的表情,江云月就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你确定?”她有些不可思议。
江裕昌点头,“有我可信的人,看到了穆王的动作,不会冤枉了他的。
他先行单独离开,来了皇后宫里见你。
有了这点,想来嫌疑不会落他头上了,他可真是个厉害人,做是滴水不漏的。”
这叫不在场证据。
“真滴水不漏,也不会叫大哥你撞见了。”
江云月笑着摇了摇头,她倒是不介意宋毓景拿自己当挡箭牌,只是想不明白,“皇叔为何出手处置了瑞王母子?”
江裕昌继续盯着江云月,“你真没有头绪?”
江云月,“……瑞王母子确实是跟我有些龃龉。”
她知道的直接矛盾,便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