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可以予你王妃之位,给你庇护,但是要约法三章。”
外面寒风呼啸大雪纷飞,烛火摇曳的屋里,穆王声音比风雪还要冷。
他到底还是妥协了。
从江云月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入了套。
江云月立即规规矩矩的附身行礼,“请王爷明示。”
低下了头,她才敢不着痕迹的勾起了少许嘴角,可很快又压了下去。
肯跟她谈条件才好,一条条一桩桩的列清楚,只当做一场交易。
跟穆王达成共识,夜也已经深了,江云月在寒山寺留宿。
这一宿好似是她这么多年来最安稳的一觉。
前世她坐在中宫之位,贵且高,无尽的寒夜,却只有她自己才懂其中的孤寂与不安。
次日天不亮,江云月便借了穆王府的马车回城。
她还是前一日的红嫁衣,不知她怎么弄得,额头脖颈上出现了大片的淤青,像是被人暴打过一顿,很难不引人注意。
安排驾车的是穆王府的武婢,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好几眼。
武婢地位等同护卫,这是位圆脸的女子,模样板正,不苟言笑。
江云月对她笑笑,提前打了招呼,“过会儿可能会为阁下添麻烦,还请见谅。”
既然江家二房给她立了愚笨
蛮横的形象,那她就站住了这个人设。
武婢不置可否,“请江六姑娘坐稳了。”
穆王殿下安排她护送江云月,听令于人,本就是她分内之事,没有什么添不添麻烦。
可显然这个武婢太年轻,见江云月平易近人的温和一面,只当江云月恶名,乃是捕风捉影的不实消息,故此严重低估了江云月的“麻烦”程度。
马车刚抵达城门,江云月就跟城门官起冲突了。
“我是安王妃!安王修哥哥,此时肯定找我找的心焦,若耽搁了我进城,害修哥哥发飙,你们谁担的起责任?”
江云月穿着华贵的艳红嫁衣,将骄纵不讲理的泼辣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时候城门口都是赶早进城的人,城门官正照例挨个排查入城人员,遇到江云月这个蛮横的,本就有些不悦。
听她这么一说,面面相觑,反倒哄然大笑。
“谁人不知昨儿个安王大婚,可没听说新娘子跑了!”
“你说你是安王妃,怎么不在安王府,这时候却在外面?”
昨儿安王迎亲,锣鼓整天,迎亲队伍从街头排到街尾,连撒的喜钱,那可是成筐成筐的。
前来围观迎亲的百姓,将路都堵住了,可以说是举城同庆,好不热闹!
被迎娶的镇国将军府六小姐,风风光光的出嫁,羡煞了全京城的女子。
如今这翻天一大早,在城门外冒出个女子,自称是昨夜里被娶走的安王妃。
谁信啊?
城门官一笑,周围的百姓闻言也稀奇的偷着乐起来。
江云月脸上一红,旋即大怒,厉声质问,“我堂堂将军府嫡女,昨儿个大婚之日不见了,修哥哥跟我祖父二叔定然急坏了,闹到满城风雨,你们竟然不知道?”
她神态倨傲,恨不得拿两个鼻孔看人。
只是此时江云月衣衫狼狈,昨天还崭新的红嫁衣,现在皱的跟腌菜沫子似的。
脸上更是被一个大.大的青痕,破坏了她原本的美貌,现在这做派只得滑稽无礼。
城门官顿时越发觉得好笑,眼前这位粗鄙娇蛮的做派,哪里有贵女的样子。
还敢自称是安王妃,真不怕人笑话。
他凉凉道,“没接到报案,更没听说过安王妃失踪。”
“安王大婚,喜庆顺利的很呢,那安王妃可是将军府的人亲自送出门的。”
目光掠过江云月脸上异常显眼的淤青,讥讽的说,“听安王府的人说,那安王妃可是国色天香,美貌无双的!”
如今江云月这一脸青印子,形似恶鬼,不要自取其
辱了。
江云月如遭雷轰,“不可能!我才是新娘子啊,修哥哥怎么能娶别人!”
她扭头对着赶车的武婢哭嚎,“你快回去送我去安王府,我要找修哥哥问个清楚。”
目瞪口呆的武婢兼车夫,这才回过神来,进城之后,立即驾车前往安王府。
不意外的,被挡在外面。
任由江云月在安王府门口跳脚,大喊我是安王妃,门房就是不开门。
隔着门吼,“我们王爷携王妃进宫去了,我们王妃一直好端端的,你休要在王府门前撒野!”
那语气咬牙切齿。
无论江云月是真是假,她这么大闹,安王府都不能承认。
不然,让全城人知道了昨儿个安王府迎娶的新嫁娘是冒牌货,而真正的将军府六姑娘竟然一夜未归从城外回来。
他们安王府就得彻底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江云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