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脑袋齐平她的腰际,让她能舒舒服服地居高临下着睥睨自己,跟着说道:
“把宅邸卖给她,是因为堂里亏空了七百两哩。”
“啊!”陶夭夭顿时就记起钓鲤庭上的争执:“不是因为文治堂少给了请款单么?”
“哪有那么轻易,其实我中了诡计。”
于是,他将一路上的曲曲折折向陶夭夭说尽;却是绝口未提梦境里的淡漠男人。
“如果不是临时在钓鲤庭里想到……嗯……那个法子,”他至今也没搞清淡漠男人是如何处理的:“为了活命,我只能把亏空付清。”
陶夭夭的脑袋晃动不已,娇嗔道:“我不信,哪有人混帮派混得你这么失败,把自家的宅邸都搭进去?”
李动指了指角落里偌大的包袱。
“那里是全部的身家,”拍了拍自己:“这里是一条性命,现在我的身家性命完全摆在你的眼前。”
陶夭夭把小嘴咬紧:哎呀,我好像真的错怪了他哩。可是,可是我不能在他面前认错的,不然以后会被吃得死死的。我得想个办法糊弄过去。
“都怪你!”她充分地施展出谁的声大谁有理。
“还怪我?”
“谁让你不早点解释清楚的,还把人家惹哭了,被打上一打,活该!”
可你也没给我留下半点解释的缝隙……李动叹了口气,只消这位姑奶奶不再动粗就行。
“那你这些天都睡在哪里?”
“头一天在西镇的破庙,前天在温良家里,昨天在书房过的夜。”
书房的桌案实在太硬,直把他硌到寅时左右,才昏昏沉沉地睡下去,然后就被踹门声搅醒。
“那,你来武功堂睡,愿不愿意啊?”陶夭夭轻声低囔道。
“可,可以么?”
“我替你问问舅舅哩,他答应就行。”陶夭夭别过脸去,不让他瞥见上面的红晕:“不过堂里有许多规矩,你得准守才可以。”
李动再也不想睡在书房里:“姑奶奶放心,我可守规矩得紧。”
你……谁要你守规矩了!
别着脸的陶夭夭嘴唇翘起。
“对了,姑奶奶,今天到底怎么了,惹得你如此生气?”
“啊?”陶夭夭心底一慌,暗道:才不能说给你听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