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们只在山坡下找到了这个,现场留下了许多血,应该是摔死了。”男人把一角衣服递给赫明看。
赫明那张脸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医生说只要好好休养,不会落下疤的。
看了一眼衣服,确定是姜漫的没错,赫明微微蹙起了眉头,“应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过,如果真的从那么高那么陡的山坡上十足摔下,应该离死不远了。
“是!”
几个大汉退出去,赫明一手捻着茶杯,“姜漫,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你迟早会再次落到我的手掌心!”
他陡然将小巧精致的茶杯攥在手里,面露凶光。
下了一夜的倾盆大雨,次日,天大晴,空气也清新了不少。
枝头上的麻雀正在使劲的拼命的唧叫。
赫家。
赫禹怀已经从最开始的床尾处,移到了床头处,他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紧眉不醒,额上发汗。
赫禹怀的眉宇之间也隐隐有了丝异样。
丰流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的时候就见到了眼前这一幕,稍加思索后,丰流得出一个结论,“一夜没睡?”
他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两下胳膊。
“赫家公子家财万贯,丰神俊秀,贴上门的女人数之不尽,唯独对这么一个丫头情深意重,日夜守护。”
“我看呐,哪怕是那位简微小姐都比不上此刻躺在床上的这人吧。”
赫禹怀收回视线,侧头看了一眼丰流,模样显得有几分不耐,“废话那么多,快来看看她怎么还没醒?”
丰流从命,依着他说道,“是,我的赫公子!将来这姑娘没准儿还是我大嫂呢,我可得好好看看。
一番检查过后,丰流看了看时间,自信的轻笑了一声,“我丰流想要救的人,死神阎王都抢不走。”
“没出错的话,这小丫头两个小时以内就会醒来了。”
“倒是你啊,娇滴滴孱弱弱的身子,还不赶紧回房休息一下,这里有我守着,阿怀的女人,在下一定照顾得妥妥当当的。”
丰流开口,顾盼生姿。
赫禹怀冷淡淡的回了两个字,“不用。”
丰流无语的挑了挑眉,“肚子饿了,我去找点吃的,既然你要守着她,那你就守着吧,我一会儿就来了。”
话音落下,丰流就潇洒的离开了。
赫禹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方丝巾,给她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怎么这么不小心?”
“居然把自己伤的遍体鳞伤。”
赫禹怀目光如炬,他看到姜漫手指头动了一下,眉眼立刻闪出惊喜。
事实上,丰流医术无双,早就有天医的称号,赫禹怀完全不用担心,丰流接手了她,她还能死掉。
只不过这个人脾气古怪的很,想着让他救一命难如登天。
赫禹怀是个例外,因为他这双腿,就是为了丰流残的,而丰流也是为他学的医。
当年为救丰流,赫禹怀的腿受到了重大创伤。
访遍名医都医治无果,丰流就干脆自己学了医,他倒是对这个也挺有天赋,没过多久就比师父学的还厉害了。
学了中医又学了西医。
只不过赫禹怀的腿疾在那个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尽管他是神医也是无力回天。
后来丰流就做起了闲散医生,为的就是时刻方便赫禹怀的救治。
一声令下,哪怕他在洲外,都会立刻飞回来。
这些年来,赫禹怀受的伤不在少数,好几次进了阎罗殿,都是经过了他丰流的手,才从鬼门关拉回来。
痛!
头痛欲裂,姜漫开始不安地挣扎,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越发衬得她这张脸白皙透亮,病态美感。
赫禹怀的眉头都没有舒展过,一手抓着她的手,一手给她擦拭着额上的汗。
“啊!”姜漫挣扎了好久,才猛然之间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那张熟悉的俊脸。
“赫公子?”
她有些无法置信,赫禹怀不可能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姜漫又眨了眨眼,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不是错觉,是真真实实的。
“醒了就好。”
赫禹怀淡淡道,松开了自己的手,又恢复了从前的淡漠疏离。
姜漫这时候才恍然发现,刚刚自己的手一直都是被他攥在手心里的,以至于她现在还能看到从赫禹怀手上留下的汗液。
“你一直在吗?”姜漫问。
“嗯。”
好像这个男人不会笑了。
虽然,他很少对自己笑过,姜漫也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性格,有时候会和煦一笑,更多的时候是淡漠和疏离。
姜漫忍住不笑,“你的眼睛快熬出黑眼圈了,去睡会儿吧。”
“早就困过劲儿了。”赫禹怀似乎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