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子气!”郑氏冷哼。
跟着郑氏落下几步路的小誊子听此,不屑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呸,什么德性。”
送走郑氏后,谢云湄揉了揉自己的小腹,锦韵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不免担心,“娘娘可是肚子难受了?”
“嘶,说不上来。”谢云湄往自己的腹部看去,“前些日子奚穗姑姑说,这是正常的反应,罢了,昨个儿太医不是说无妨吗。”
锦韵还想说点什么,谢云湄又道:“去查查,谢家姐妹的花名册是在哪个妃嫔手中。”
几个丫鬟对视一眼,金沉上前应声,“奴婢这就去。”
墨星愤愤道:“娘娘就是心慈手软,不让她们参选才是保她们的命呢。”闻言,谢云湄挽唇,“祖父早已言明,谢家不许送女儿入宫,既然郑氏要一意孤行,那本宫自然不阻拦。”
话音刚落,便见正对面有个身影径直走向她,谢云湄在下一秒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皇上?”
谢云湄往他的怀里靠了靠,拿自己的脸颊去蹭了蹭他的胸膛。
“想朕了?”景帝轻笑,一手掰起她的下颚,“你婶母走了?”
“嗯。”谢云湄瘪瘪嘴,兴致不高的样子,“本来就没什么感情,有什么好进宫的,平白惹人烦。”
“惹你生气了?”景帝端详着她的脸色,正色道,“正好,你婶母的兄长在户部,本来朕还打算给他升官,既然这家人如此不识抬举,便不必了。”
谢云湄瞬间笑出声,“皇上这可是滥用私权?”
“既然是为了爱妃,朕就当一次昏君。”
谢云湄被这话狠狠的取悦了,当即笑了出来。
临华殿。
自那回生辰宴后,临华殿的气氛就一直保持着紧张,羽婕妤动不动就会发脾气,摔东西已经成为常态,更别说打骂宫人了。
住在附近的郑美人前两日与皇后提了两句,可是皇后摆明了不想管,景帝天天大小事情不断,一进后宫便是在华清宫,一时间这临华殿竟是人人自危。
“娘娘,打听到了。”眉儿小心翼翼的觑着她的脸色,慢慢靠近。
羽婕妤淡淡看了她一眼,“说。”眉儿声音越来越小,“尚服局赶制的宫装,是封妃的暗红宫装。”
“凭她?”羽婕妤一袖子就将桌上的茶盏尽数掀翻在地,怒火中烧,“就凭她?她才进宫多久?”
暗红宫装意味着谢云湄封妃不仅仅只是一个用自己名字或是封号为綦的妃位,只有四妃之位,才能担得起暗红。
“娘娘,也不一定是谢昭仪啊。”袖儿见跪了一地的宫人,忙上前安抚,“这不是还有萱妃娘娘吗。”
羽婕妤轻蔑不已,“哼,萱妃那个蠢货,你当她能当上四妃?若是能当,皇上早就封她为四妃了,何必在萱妃这个位置上熬著。”
不得不说,羽婕妤看事物的心思是十分通透的。
袖儿:“娘娘不必多虑,凭她是谁,难不成还能风光一辈子不成。”
羽婕妤慢慢的攥紧了拳头,“我如果不是庶出......”
羽婕妤出身正五品谏议大夫之女,身份不高不低,在后宫是不够看的,但是却无伤大雅。
主要是她的生母不受宠,即便入了宫,正值盛宠的时候,母亲也是被主母压得死死的,若是将她提到了嫡女的位置,她又何须如此难堪。
每每因为自己的舞姿与一身冰肌媚骨被嘲庶女无方时,她都无比痛恨。
的确,哪个正经人家会教养嫡女歌舞技艺,却从不传授琴棋书画的,她的一身冰肌既是幸,又是她的孽。
新人入宫的日子如约而至,宫中时隔三年,总算迎来了新鲜面孔。
不少妃嫔至重华门前,秀女们见到旧人既惶恐,又傲然。
宫妃们余威甚笃,秀女们尚未入宫,自然胆怯。但论姿容,花一样娇艳的面庞便是她们的资本,宫中岁月催人老,美人迟暮,垂垂莘已。
“娘娘,今个儿您不去重华殿看看?”墨星心急如焚,“让那群秀女瞧瞧咱们东陵第一美人的姿色,也省得她们在那里争奇斗艳了。”
这事说来有趣,秀女们入宫当日,蒋家千金就与沈长乐起了口角。
蒋婷自负美貌非凡,论数秀女佼佼,可沈长乐却一直被称为此届秀女第一人,蒋婷有平王府做靠山自然不服,当晚便对上了沈长乐。
二人交谈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太后派了敏荷来都制止不住两人的战火,愣是皇后亲自出马,才将其二人堪堪分开。
可蒋婷不依不饶,更不明白皇后的良苦用心,硬是要与沈长乐分开睡,颇有水火不容之势,而她们分到这间房已经是整个重华宫的上房了。
一个是沈家嫡女,一个是蒋家的女儿,有平王府撑腰,无论是谁离开这个房间,都是对其打脸。
沈长乐自然端的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主动让出了这个房间,退而求其次选择去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