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需要什么样的官?百姓需要一个清官,这是毋庸置疑的,因为贪官太狠,贪官盘剥百姓毫无底线,但仅仅一个清廉就足够了吗?不,远远不够。 贪官污吏令百姓痛恨,相比之下更令百姓无奈的是遇上一个清廉却无能的官。你骂他吧,他是个极富同情心的好官,你不骂他吧,他是个尸位素餐的庸官。 百姓的想法很简单,百姓需要的就是一个能够真正给他们解决问题的官。 当百姓要饿死了的时候,他们需要的不是一个陪着他们掉眼泪的官,他们需要的是能给他们一个馍馍救命的官。 当百姓要冻死了的时候,他们需要的不是一个挨排跟他们握手,偶尔给他们拥抱的官,他们需要的是能给他们支起一个帐篷、摆上一个火盆、给他们发放衣物,把他们安置到温暖环境的官。 当百姓房倒屋塌了的时候,他们需要的不是一个口号,也不是一句安慰,他们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住房。 李泰不能让好几家百姓挤在一个帐篷里等待春天,那样会造成很多人四处逃亡,眼看着百姓们流离失所而无所作为的官,用李泰的话说该杀! 当然话说的再漂亮也不能当房子住,要快速的帮百姓重建家园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毕竟工匠太少了,稍微手艺好点的匠人都被带到辽东去了,打仗要造船、要造攻城器械、要造防御工事。 建造曲江别苑的那批工匠都被李泰召过去建造大明宫了,他还从民间征募了不少的匠人,民间的匠人本来就不多了,这一闹灾,死的也不光是没手艺的人,活下来并且没受伤的匠人实在太少了。 “殿下是想停下宫中建筑帮百姓们建房吗?那最快也得半年能安顿好。” 房玄龄理解的快,就是在雪花落下来之前让百姓能有房住,而且很大的概率是几家人挤一个新房,其余的人要等第二年了。 “嗯。”李泰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缓了一会儿他抬起眼,目光清澈又坚定地看着房玄龄:“一个月我要让百姓看到新房,两个月我要让百姓住进新房,三个月我不能允许还有百姓因灾受冻。” “这”房玄龄被李泰的大话给吓着了,随之浓浓的失望刹那间就漫上了心头。 一个人不做事不可怕,可怕的是激进地做事;一个人做事目标低浅不可怕,可怕的是好高骛远。 隋炀帝就是最好的例子,隋炀帝不是没有才华,是才华太高了,全国的人都跟不上他; 李泰的才华也是有目共睹的,能跟他比肩的才子屈指可数。 隋炀帝不是不做事,是做事太积极了,堪称千古第一工作狂。几十年的时间干了别人几百年的事,搞最多最大的工程,打最硬最狠的仗; 李泰做事的积极性也极高,效率也极强,短短二三年的工夫,他编撰各行业书籍、洛阳监造佛像、打通丝绸之路、发明火药、改进军械、治理京畿、修正律典。 房玄龄都数不过来他做了多少事情,这不是典型的工作狂吗? 隋炀帝不是胸无壮志,他力排众议把年号定为大业,就是要带着大隋跑步奔向盛世,活脱脱把大隋这驾马车给跑了个稀烂。 李泰什么时候不是斗志昂扬的?他该不会也是个不管实际情况如何,只顾一路狂奔的人吧? “唉。”房玄龄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这肯定是做不到的。” 李泰坚持道:“我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嗯。”房玄龄轻轻缓缓地点了点头,微微浅浅地笑道:“皇命如山,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大兴城从无到有也不过才区区十月尔。” 大隋搞工程的速度,那绝对是前无古人的,人家靠人命往上堆,一个工程动用几十万人,工程结束光填坑的尸体就三十万。 李泰属实是聪明,房玄龄开个头,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赶紧解释道:“我说做得到,是因为有方法,不是罔顾人命。这件事我和匠人们商量过了,我有把握才说的。” “当真?”房玄龄双眼微眯,鹰一样的审视着李泰。 “当真!”李泰坦然地望着房玄龄:“只要把屋顶、斗拱、墙柱、台基都拆开来做,每一处构件都是同样的规格,成批的做好,然后直接拼接就成了房屋。” “原来如此,果然是个好法子。”房玄龄愁眉顿展,一听这就是简便快捷行之有效的方法:“这是从何处想来?” “春节做雀牌桌时,阎尚书就这么干过。这次建宫殿,匠人提出用这法子建房,我便抽调了一些工匠专门负责设计和组织施工。若不是成竹在胸,我怎敢拿百姓的安危冷暖当儿戏?” 李泰眉间的凝重、眼中的毅然、语气的坚决,令一向古井无波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