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纥干承基紧张得手指都发木,他两眼发直的盯着张亮,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里,莫不是故意在等着自己的?看来自己这是鱼儿入了网了。
“哈哈哈”看他吓成这个样子,张亮笑了起来,然后没有半点诚意的向他道了个歉:“真是抱歉,我来的是唐突了点,你也不用这么惊讶吧?”
“呃,这”纥干承基尴尬的抱拳一揖:“见过张都督。”
“不必客气。”张亮笑呵呵的一指旁边,纥干承基走过去轻轻的坐下,张亮笑道:“听殿下说你在这儿,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不知你几时回京,能否帮我捎点东西?”
“哦,我什么时候都行,杜公公说想明日便启程。”
“明日的话,也来得及,我就是”张亮话没说完,突然院门大开,一大队人举着火把跑进了院子,张亮抻长脖子向外望:“这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纥干承基慌张又只能故作淡定,他看看这屋内狭小,若是动起手来,他根本没个跑,于是站起来,说道:“我们出去看看吧。”
“好。”张亮应了一声,也站了起来,纥干承基在前,张亮在后,两个人推门走到了院子里。
还没等他们张嘴,领头的一个校尉先开了口,他看着张亮惊讶的说道:“张都督,你怎么在这儿?”
张亮看了纥干承基一眼,然后笑呵呵的问那个校尉:“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那个校尉听张亮的口气不大好,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张都督,你来有一会儿了吧?你们一直在聊天吗?”
“也就小半个时辰,不聊天,你看我们还能干点什么?”
校尉微微一愣,随即说道:“那没事了,呃,殿下寝宫刚刚出现了刺客,我就是挨个提醒一下,大家多多注意安全。”
“刺客?”张亮猛的向前蹿出一步,急急的吼道:“殿下怎么样了?”
“殿下没事,就是刺客跑了,我们正在搜。”
张亮眼睛瞪得溜圆,怒喝道:“你们这么多人还能让刺客跑了?往哪儿跑了?”
“殿下隔三岔五就搞一次防刺客演练,他床边有条绳,他一拉绳,我们那边警铃就响,我们就带人包围院子,然后冲进去抓刺客、救殿下。”
那校尉说着遗憾的一跺脚,恨恨的叹了口气:“嗐!谁知道这次刺客竟然是真的,我们特意没往刺客身上放箭,故意把他放跑了,现在上哪儿找去?”
“这”张亮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从来没听说过这种奇事。
这时两个士兵抱着夜行衣、提着腰刀,跑了过来:“院墙边上找到了这个还有腰刀。”
“收好,都是证据。”校尉吩咐一声,又说道:“看来刺客并未走远,有张都督在此,这里定然不会有问题,我们去别处搜。”
那校尉说着一转身,带人就走了。张亮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什么来,他长出一口气,转头对纥干承基说道:“我去看看殿下,你小心些,多叫几个小厮过来吧。”
“我没事,都督请便。”纥干承基拱手一揖,发现自己手心里都是汗。
张亮抬腿就走了,纥干承基进屋快速的收拾一下包袱,此地不可久留,张亮跟李泰见面一沟通,时间上就算得出来自己就是刺客。
纥干承基也不管什么今天明天,什么杜公公杜奶奶的了,他连夜逃出王府,天明就出了城门。
纥干承基以为自己孤身一人,却不知有人远远的为他送行,他走出洛阳城门的时候,李淳风看着他的背影,笑呵呵的放飞了手中的白鸽。
纥干承基以为他刺杀的人是李泰,孰不知他刺杀未成的那个李泰只是李淳风安排的一个替身。
李泰早在他到洛阳的第二天,就任个东都留守司之后,就直接回京了,如今都在皇宫里逍遥了三四天了。
清晨起,难得一个云淡风轻的好天气,李泰依旧是老习惯,起床先到偏殿的院子里跑个五公里,跑了一身的汗,慢慢的往回走时,一只白鸽飞来,稳稳的停在他的肩上。
他笑微微的抚了抚白鸽的后背,解下它脚上的竹筒,倒出里面的纸条,上面清清楚楚的就十个字:“惊鱼脱网去,俊鸟穿云还。”
李泰哼着荒腔走板的小曲回到立政殿,洗了个澡,换身新衣服,快速的吃了早餐之后,神清气爽的去上朝了。
李世民自从得知李佑造了反,吃不好也睡不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舍得让他死?又不能不去征讨他,这才是左手江山、右手心肝。
皇帝这个状态,陈文看了上火,御医跟着着急,多亏了李泰,李泰及时的出现让皇帝心情好了许多。
李泰一回来奏章全是他批,李世民就坐边上欣赏儿子认真工作的样子,不用自己操心和挨累,满心的骄傲和满足。
李泰还能带着立政殿的三小只哄爹吃、哄爹喝,有人给爹跳舞、有人给爹唱歌。妞妞雪白的小圆脸上镶着两颗宝石一样的大眼睛,她一笑能把人心萌化了。
兕子的飞白书已经有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