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一抹迷人的鱼肚白,天色刚蒙蒙亮,空气中透着一丝的清冷,令人无比的清醒。
每天这个时候,闻鸡起舞的李泰都会准时的出现在院子里,不紧不慢的跑个五公里。
今天的李泰却跑得有些心不在焉,边跑边胡思乱想了很多东西。
云海一如既往的靠着门柱站着,静静的看着奇怪的李泰,自从长孙皇后去世他就坚持每天都这么无聊的跑啊跑,跑个什么劲?
他天天这么疯跑,跑得一天比一天瘦,害得云海挨了不少的骂,好在他虽然瘦却很精壮,若不然云海都要保不住命了。
“二郎。”看李泰跑完了,云海急忙迎了上去。
李泰抬手指着一个殿门:“把那间房子给我收拾出来,要干净些。”
“是。”
“这院子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搬出去,以后这院子不许任何人随便进来。”
“是。”云海环视一圈,这么个小破院子有什么好的?哪里值得魏王看上眼?
李泰就是相中这个院子是个闲置的,他每天在这里跑步才跑得安静,这院子里的房间百分之九十都是闲置的。
李泰简单的梳洗一番,随便吃了点饭。简单到什么程度?就只漱了漱口,洗了把脸。随便到什么程度?一碗杂粮粥,一个馒头,两碟咸菜。
皇子的一日三餐绝不可能是这么简朴的,这只是李泰一个人的特殊要求,他吃饭是为了饱,不需要繁琐的形式,那些不爱吃的东西摆上来做什么?
他需要的是省时间,不是摆谱。至于李治,放心吧,连累不到他,每天李泰去上朝听政的时候,他才刚起床。
迅速的吃完了早饭,李泰又认真的洗漱了一遍,四个宫女围着他,给他梳头、戴冕冠、更衣,李泰第一次穿上这么正式的吉服。
黑色的衮衣上面配着手工刺绣的蟒龙金光闪闪的,这衣服不用穿,就只是搭在衣架上都带着满满的霸气。
头上戴着冕冠都不敢低头,真的是怕王冠会掉下来,他站在青铜镜前好好的端详了自己一番,感觉有点像教科书上画的秦始皇,就是帽子上的垂珠少了几串。
“二哥,好华彩。”两岁的公主兕子仰着小脑袋直拍巴掌,乐得口水都流了下来。
李泰笑笑,俯身要去抱她,却被宫女抢了先。“您今天有大事体,这件衣裳可脏不得。”
人靠衣装,这话是一点都不假,李泰穿上这身衣裳,自己都觉得身材更加的挺拔了。威严之外也多了束缚,李泰都不知道该怎么动了,特别的不自然。
云海恭敬的站在旁边提醒:“二郎,该去校场了。”
“嗯,有点早吧?”李泰下意识的看一眼窗外,从阳光的强度上看现在还很早。
“不早了,走到校场也得一个时辰。”
“走着去啊?”李泰没这思想准备,他愣眉愣眼的看着云海:“不应该骑马去吗?”
云海也有点愣了,您这身衣服能骑马?马要是跑起来,那门帘似的玉珠子不得把你额头打出包来?
“今天不能骑马,得坐轿。”
“坐轿不也是马拉吗?人抬的轿啊?”李泰以为坐那种马拉的厢式大轿,挺方便的,而且速度很快。
“……”云海没有再说什么,就无声的点了点头。
这不是浪费时间吗?李泰也没有办法,他看一眼内室,吩咐云海:“准时叫雉奴起床,告诉他,完成我布置的任务以后就可以随便玩了,我回来检查,要是敢敷衍,看我怎么罚他。”
“是,您就放心吧,晋王最近很上进。”
李泰又摸摸兕子的小脸:“要乖哦,你今天要是能认识水、火、土这三个字,二哥回来就陪你玩,你要是不听话二哥就生气喽。”
“兕子乖,兕子都能认识。”兕子握着小拳头,信誓旦旦的样子把李泰给逗笑了。
他走出门一看,轿子停在台阶下面。一看这轿子先有三分惊讶,还以为是两人抬的小轿,没想到竟然是半副銮驾。
不光是抬轿的人,前面后面左面右面都有人,有打伞的、有打旗的、幢幡宝盖样样俱全,这排场真叫一个隆重。
李泰站在台阶上看了有十几秒,才迈步轻轻的走下去。
坐在轿子里,听着小黄门子高声喊号,李泰闭上双眼,静静的养神,思绪却纷乱的停不下来。
今日这般的招摇,必会惹得太子妒火中烧,得意浓时最易招灾,自己是要低调一些了。
羽翼未丰的时候少出去搏击风雨,晚几天出去得瑟没什么大不了的,憋不死谁,得瑟早了不是好事,万一把翅膀得瑟折了,可不好接。
李泰低头看看身上的金蟒,摸摸腰间的绶带,又数了数帽子上的冕旒,一共七串玉珠子。天子是十二旒,太子是九旒,亲王是七旒。
除了差两串玉珠子以外,自己今天所有的行头都和太子是一个级别的。
太子昨天玩的很痛快,回来的也比较晚,可还是有人向他汇报了朝堂上的事,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