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兆安是荆南商会的会长。
荆南商会与万合商会素来不睦,两者在许多方面的竞争都达到了白热化,因此上次才会发生于万里被翠竹峰囚禁的事件,只是没有想到,居然被一个半路杀出来的陆羽给破坏掉了,最后终究还是功亏一篑。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眼看着万合商会与玉蝶峰纠结在一处,发展得蒸蒸日上,楚兆安的心中愤懑不已,原本他就有打算要给对方下绊子,只是一直没找合适的切入点而已。
现在看到万合商会被劫,不仅货物丢了,一百多名护卫更是全军覆没,楚兆安不禁高兴不已,暗道这真是苍天有眼,不知道是哪一路的英雄好汉抢先做了好事,如果让他得知对方的身份的话,必定要大摆筵席好好感谢一番。
原本看到玉蝶峰弟子设立灵堂,大操大办,楚兆安正满心惬意地站在人群中看着好戏,没想到事情却突然峰回路转,对方忽然之间便将矛头对准了过来。
骤然在人群中听到陆羽喝问荆南商会的名字,楚兆安不禁心头一跳,陆羽言之凿凿,说得煞有介事,他自己都不禁不自信起来,会不会真是自己的属下擅自行动,对万合商会的押运队伍下了手?
他连忙返回了分舵,正要叫自己的副手出来询问,没想到刚刚走到门口,便迎面撞上副会长张德盛一脸惶急地冲了出来。
“老张,是不是你让人下的手?”
张德盛一脸苦涩:“楚会长,我还正想问是不是你让人动的手呢?”
两人顿时沉默了下来。
“会不会是其他的副会长下令动的手……”张德盛又犹豫着说道。
楚兆安阴沉着脸,还来不及回答,这时陆羽已经率领着一大群的玉蝶峰弟子杀到。
看着数百名玉蝶峰的弟子一言不发地将整个分舵团团围住,楚兆安不禁心头猛跳。
这些人可都是货真价实大离剑宗弟子,只要随便站出三五个,说不定便能整个荆南商会的分舵完全挑翻,现在却是七百余名全员出动,楚兆安这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再这样的阵仗。
分舵之中,自然也有不少荆南商会的护卫,可没有任何人敢出来制止。
楚兆安一边在心中安慰自己,这里是元江圩市,对方不敢胡乱动武,一边硬着头皮走了上来。
“我是荆南商会的会长楚兆安,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会长也在这里啊!这样一来倒是省事了!”
陆羽笑眯眯地走上前来,虽然他是在笑,却总给楚兆安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直令他心惊胆战。
“楚会长这话说反了吧?你们荆南商会在元江水道上劫掠我们的货物,还杀死了一百三十六名忠心耿耿的护卫,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你们荆南商会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兆安又惊又怒:“陆公子,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们荆南商会向来老实本分,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不法之事,更加不可能在大离剑宗的势力范围之内杀人越货!”
“不可能在大离剑宗的势力范围之内杀人越货?”
陆羽嘿地一笑:“意思是说,在大离剑宗的势力范围以外,你们就经常这么干喽?”
楚兆安胸口一滞,顿时语塞。
恰好在这时,执事刘玉圭匆匆赶了过来,为他分担了大部分的压力。
“陆羽,你这是要干什么?”刘玉圭大声地喝问道。
“干什么?”
陆羽摊了摊手:“在跟楚会长谈事情喽!难不成长老院还有规定,不让人谈事情不成?”
刘玉圭瞪眼道:“谈事情需要几百个人?哪有像你这样谈事情的?”
陆羽面不改色地说道:“想必刘师叔也应该听说了,昨夜我们玉蝶峰的一批货物在元江水道上被劫,一百三十六名护卫全部死于非命……”
“这批货物乃是我们全体玉蝶峰弟子的心血,这一百三十六名护卫皆是我们玉蝶峰的手足兄弟!此事与我们玉蝶峰全体成员息息相关,他们自然也都要留在这里旁听了!”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楚兆安在一旁急得直跳脚。
“你们玉蝶峰要讨要说法,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们荆南商会可跟这件事情没有半点关系!陆公子,最好调查清楚了再来说话,可不要冤枉了好人!”
陆羽冷哼道:“我们万合商会的陈护卫,临终之前曾经留下遗言,指明了是你们荆南商会下的手,难道他还会冤枉了你不成?”
“刘师叔,你也不用担心!既然长老院有规定,集市开启期间不能动武,那我们也一定会遵守规定!现在距离闭市大概还剩两个时辰,无论如何这两个时辰之内我们都会保持克制,总之不会让你难做……”
“至于楚会长,你们荆南商会素来霸蛮,之前连万合商会的于会长,都曾被你们设计囚禁过,我不想再听你的狡辩……”
“现在,我便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两个时辰之后,你要是不能就昨夜之事给我一个说法,那我便给你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