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不同了,薛蟠不仅是驸马,背后还有凤仪女皇,贾珍不敢轻视薛蟠的态度。
此前薛蟠还特意因此事去了贾家一趟,就是为了提醒他们,可结果不尽人意。
贾珍想着,这件事情,有薛蟠掌控着,拖一拖应该没关系,却没想到,薛蟠突然间就态度大变。
如今更是要治他的罪,判他的刑,这下真是慌了。
只见他战战兢兢地回道:
“大人,此事皆是我一时糊涂,还望大人宽恕几日,我们定将银子全部补偿到位。”
薛蟠本来就没打算饶了他,当即喝道:
“不行!既然是亏欠的,就该立即结清,况且你们荣宁二府可是国公府,连这点银子都凑不出来吗?”
“另外,就算凑齐的银子,你的罪行一样少不了,念在你认错态度尚可,便判你流放三千里,去北面修建军镇。”
贾珍听后,满是不可置信,惊愕地看着薛蟠。
过了片刻,见薛蟠不是说笑,执意要判自己的罪名后,贾珍突然变得厉色起来,质问:
“薛蟠,你真要做的这么绝吗?西府太太可是你亲姨母。”
“更别说,我可是三品威烈将军,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判我的罪名?!”
这时的贾珍也不打算再和薛蟠好言好语了,他是有爵之人,该怎么罚,还轮不到薛蟠来判。
薛蟠见此,冷笑: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贾珍,本官奉圣人谕,忝为京兆尹,京城上下,皆有权管制,别说你只是三品的将军,就算是亲王来了,本府依旧可以判罚!”
“另外,本府早已请来了圣人的懿旨,只是没有宣读,既然你自以为是,毫无敬畏之心,那本府也不需要给你留面子了。”
“来人,请圣人懿旨!”
说着,薛蟠也站起身来,恭敬来到堂中,便有文吏递来了凤仪女皇的懿旨。
薛蟠双手接过,高举在手中,居高临下地看着贾珍,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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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珍听旨!”
贾珍自然是见过懿旨的,虽不敢确定薛蟠手中的懿旨是否为真,但他也知道,薛蟠是凤仪女皇的女婿,极受凤仪女皇器重,能请来懿旨,想来很简单,而且薛蟠没必要去做假。
迟疑了好一会,贾珍最终不得不低头弓腰:“臣接旨。”
薛蟠轻哼一声,展开懿旨,宣读上面的内容给贾珍听。
此前从贾家回来后,薛蟠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处置此事,因此当天就上奏给了凤仪女皇。
明言这件事情利害和得失,将贾珍拿下,可以敲打贾家的同时,也让背后之人的阴谋击碎。
凤仪女皇却觉得薛蟠大义灭亲,会给别人留下口实,而且会得罪贾家背后的江南勋贵党,因此再三询问薛蟠。
可薛蟠早就想好了,江南勋贵党就是一群烂人,根本不用忌惮什么,而且恰好可以借由此,表明对京营的态度。
况且,他一直以来就是想和贾家做一个切割,这次‘大义灭亲’,正好可以了断,就算此后有人想借贾家做过的恶事来牵涉于他,他也可以借口说自己并不知情。
更重要的是,贾珍和他可没什么亲戚关系,贾家和他有关的,不过贾政一家而已,贾珍荒淫无度,丧尽天良,坏事做尽,早就该被惩处了。
因而薛蟠向凤仪女皇再三阐述了自己观点,并且明说,江南勋贵党就是一坨烂泥,本就要打压对付的,何必在乎得不得罪他们。
凤仪女皇见他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下了懿旨,因贾珍胡作非为,褫夺宁国府的爵位,念在先代宁公为大周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份上,暂不收回宁国府。
懿旨的内容,虽只有一个惩罚,褫夺宁国府爵位,可这对贾珍他们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打击,他也瞬间从高高在上的三品将军,变成为了什么都不是的平头百姓。
贾珍听完懿旨后,整个人都已经呆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下场。
薛蟠见此,面露几分鄙夷,淡淡地提醒:
“还愣着做什么?接旨吧……”
又问了一句:
“这下你可还以为我是在唬你?”
贾珍回头身来,立马跪了下来,爬到了薛蟠面前,磕头求情:
“蟠哥儿,你可不能这么做啊,咱们是亲戚,你若这么做,外人会怎么看你,看在咱们亲戚的份上,求你饶我一回,求你了!”
薛蟠冷哼:
“哼!去年你怎么陷害我的,你自己忘了吗?”
“更何况,你我算什么亲戚,你和我姨母都差多少份,更别说和我了!”
“你作恶多端,只判你流放,已经是对你的宽恕了,想想你自己做的恶。”
说罢,薛蟠也不再和他废话,将懿旨放在了他面前,又复而回到自己位置上,做着此案最后的收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