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很快就回来,看到陶怡灵竟然在抓住香菱的手摩挲,一阵愣神。
这让他不由得回想起,几日前,唐玥不过是拉了一下她的手,她就觉得自己手‘赃’了一般,竟然用水洗了又洗。
这会却拉着香菱的小手,在细细地摩挲,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贝一样。
“少…少爷!”
这时香菱发现了薛蟠回来,见他正愣神地看着自己和陶怡灵两人,下意识将手抽出,又怯生生地站在一旁低着头,看起来似乎很愧疚。
陶怡灵也跟着惊醒了过来,待看到薛蟠完好无损地站在门口,便平静地问道:
“相公,可是都解决了?”
薛蟠回过神来,似笑非笑地给了陶怡灵一个眼神,又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况且还有听雪阁的人在,我都没怎么出手。”
说话间,又看向了低着头,显得怯懦的香菱,见她身子微微在抖动,便先将房门关好,又坐在了上首的位置。
陶怡灵见薛蟠给了自己一个眼神,和薛蟠已经很有默契的她,自然很快就会意,来到香菱身边,拉着她来到了薛蟠面前,又紧紧抓住她的素手。
香菱微微抬头,见陶怡灵正睁大眼眸,给她传递着眼神,似乎在给她鼓舞,让她不要害怕。
又感受到手上,陶怡灵柔荑传来的热量,香菱瞬间感觉全身都是暖洋洋的,再无一点寒冷之意。
上首的薛蟠则开口问道:
“香菱,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眼见薛蟠质问,香菱原本安稳的心,瞬间又变得惊慌起来,也不敢看向薛蟠,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薛蟠见她如此,轻叹一声:
“傻丫头,我早就跟你说过,他们若是还敢逼迫你做什么,只管来跟我讲就是,可你却偏偏要自己承受。”
这话一出,香菱情绪有些绷不住了,便想着跪下来,眼中也闪过几分水雾。
却被早已感知到她情绪的陶怡灵一把扶住,又轻柔劝说道:
“小妮子,你做什么呢,你家少爷又没责怪你什么。”
一边说,一边用力将香菱搀扶住,让她稳站着。
香菱眼中噙着泪水,看了看陶怡灵后,又看向了薛蟠,哭诉道:
“少爷…我…他们让我来刺杀少爷你,说如今我得了少爷的信任,不会对我有所防备,让我趁少爷你睡觉时,就来……”
说到这里时,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搀扶着她的陶怡灵急忙给她擦拭眼泪,眼中一片疼惜。
陶怡灵早先听薛蟠说起香菱的身世,便有强烈的感同身受,想起自己的悲惨身世已经算是多舛了,可相比起香菱来说,已经算是好多了。
因此,陶怡灵对香菱十分的疼惜,也很同情她。
越说越伤心的香菱,还在继续说着:
“可是…婢子自从见到少爷后,就知少爷是好人,更何况,少爷待我如此之好,小姐夫人也未曾将我当做下人看待。”
“他们让我来杀少爷,婢子说什么都下不了手……”
薛蟠和陶怡灵二人听了这话,都是不由得感慨于她的善良,迟疑了一下后,薛蟠轻声说道:
“少爷知道你的心思,不怪你,都是这些恶人逼迫你而已,你放心,少爷已经将这些恶人全部杀了,此后再无人敢来逼迫你。”
香菱听了这话,泪眼汪汪地看着薛蟠,娇躯惊颤,说不出的激动和感恩。
若非陶怡灵一直死死地搀扶着她,她恐怕已经跪下来谢恩了。
薛蟠见她哭成了泪人,想到了她凄惨的身世,不由得有些痛惜,看着陶怡灵说道:
“灵儿,带她去厢房里休息吧。”
陶怡灵会意,微微颔首,搀扶着香菱离开了正屋。
看着两人走出的背影,薛蟠长叹了一声,知道经过此事,一直侵扰香菱的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
既然樊王已经不再按套路出牌,竟然直接派人来刺杀他,这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最终局面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状况,薛蟠也再不用顾及什么了。
……
翌日,薛蟠以京兆府同知的名义,给贞康皇帝上书请罪,明说了自己在面对容星桥夫妇的案件时,没有严格按照王法来办,请求贞康皇帝降罪。
贞康皇帝最开始看到这份奏折时,还颇为高兴,因为难得看到薛蟠会认罪,这无疑是向他服软啊。
不过,很快贞康皇帝就没有一丝高兴的意思了,因为他看出薛蟠奏折中的重点,没有严格按照王法来办事。
什么是王法?
贞康皇帝自然明白薛蟠说的王法是什么,内心一沉,经此奏折一起,跟着会有众多利益相关的人跟着起奏。
果然,当天,雪花一般的奏折从各处上来,竟然还有外地的官员连同上书的。
无一例外,这些奏折的内容,都是指责容星桥借题发挥,应该彻查容星桥身后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更应该查一查容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