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薛家下人,只是留在京城里负责看守院落的。
又见她竟然毫不自知,自作主张霸占了这院落,原本的同情,皆化为了鄙夷和指责。
庄婆子原本想着,自己一家在这里住了多年了,四周街坊邻居都认得她。
只要她这么一哭,薛蟠也拿她没办法,说不定还得客气地请她进屋。
可她那里知道,眼下的薛蟠,灵魂早已换人,根本就不惯着她,也不讲什么豪门少爷的脸面,亲自出来辩解。
这让庄婆子坐在地上,脸上红一片白一片,有如一个丑角一般,被所有人指指点点。
“来人,去请坊长、牙行的人来!”
眼见庄婆子失魂落魄,薛蟠便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吩咐人去将坊长以及牙行的人请来。
庄婆子这时总算清醒了过来,急忙给薛蟠磕头认错:
“大爷,是老婆子一时糊涂,您就饶我这会,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在我们一家也有一点苦劳的份上,求大爷饶我们一回吧!”
薛蟠听了,冷着脸斥责:
“七日前薛二就带着我的命令来,给了你们足够多的时间,可你们呢,吃着我薛家的,拿着薛家发放的月钱,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哪来的老脸求情?”
一旁的陶怡灵还是头一次见薛蟠如此惩治下人,此前在金陵祖宅薛府里时,薛蟠向来平易近人,对谁都是温言和煦。
今日这个样子,看来真是气极了。
又怕薛蟠气坏了身子,陶怡灵便急忙小声劝慰:
“好了,相公,不过就是一个恶婆子罢了,不值得你如此,这一路上舟车劳顿,你先进去休息,剩下的交给妾来处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