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薛蟠将自己给比了下去,还说什么认赌服输,商琚气得浑身发抖,阴沉着脸色说道:
“你分明就是作弊、诡辩,我们明明说好的,找这里最好的一朵花来,你却找来这么多,是你输才是。”
薛蟠见他此时还未明白过来,眼中闪过几分鄙夷,微微摇头后,将手中的花送到了陶怡灵面前,笑着说道:
“灵儿,既然人家耍赖,这束花便当是给你专门准备的。”
世间人人皆爱美好事物,对于陶怡灵来说,自然也是如此。
她见薛蟠鬼斧神工,将一朵朵并不出色的花,集在一起后,成了一束极为难得漂亮的花,心中本就极为喜欢。
眼下又见薛蟠双手捧着给自己,满心幸福和甜蜜,想都没想,便嫣然一笑,接过了花束,高兴地说道:
“多谢相公!”
薛蟠见她如此开心,内心便觉得什么烦恼也没了,跟着笑道:
“咱们走吧。”
既然商琚想要耍赖,薛蟠也没打算让他赔礼道歉了,公道自在人心,他相信,这次过后,商琚这赏花名家的名头,也算是被砸烂了。
不过,薛蟠准备息事宁人,可商琚却不想,眼见薛蟠说自己耍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不说清楚,以后他这个名家,还怎么立足?
只见商琚阴沉着脸色喝道:
“站住!你说谁耍赖呢?今日这事若没说清楚,不准离开!”
说完,便有一些豪奴从四周出现,将薛蟠两人围住。
薛蟠见此,眼眸一闪,给了陶怡灵一个眼色,已经准备动手了。
“住手!知府大人有令…”
正当局势一触即发之时,出来了一队衙差,领头之人更是高声呵斥,又传达了知府曾德轩的意思。
原来,曾德轩本就对薛蟠十分看好,眼见薛蟠最后关头,完成对商琚这个赏花名家的惊人逆转,大为震惊,也更为欣赏了。
这会眼看着商琚竟然准备强人所难,借助自己的势力,强压薛蟠,曾德轩便让人下来传了自己意思。
曾德轩认为薛蟠并没有作弊也没有诡辩,反而是商琚这个赏花名家,有失名家风范,只有一身低俗的市井之气,却再无赏花的高雅之风。
商琚听了曾德轩这个知府的点评后,脸色瞬间大变,一屁股跌落在了地上,周围众人此时也皆对他满脸鄙夷。
“这位公子,府尊大人说难得见公子对花道有如此独特见解,便想邀请公子上楼一叙,不知公子可否移步?”
一众衙差呵退了商琚的豪奴后,领头之人恭敬地来到薛蟠面前请示问道。
薛蟠听了,倒是对这个知府产生了一点兴趣,又因他给自己解了围,便点头同意了。
嘱咐陶怡灵先回客栈休息后,薛蟠跟着衙差上到了阁楼之上。
正好曾德轩得知薛蟠上来,便已经在门口迎接。
薛蟠一眼就认出了最前头身着青色官服的中年官员,就是本地的知府了,急忙客气地拱手行礼。
曾德轩也跟着客气寒暄,挥退众人后,单独请薛蟠到屋中坐下,又让人上了茶水,接着询问起薛蟠的来历。
薛蟠也不隐瞒,笑着说道:
“在下金陵薛家薛蟠,去往都中长安途中,路过贵地,听闻这里有赏花盛会,便带着内子前来游玩。”
“刚刚还得多谢府尊大人替我夫妇解围,在下铭记在心。”
曾德轩听了,摆了摆手,轻笑道:
“薛公子无需如此客气…”
突然又想起什么,满脸紧张地问道:
“金陵薛家?祖上可是紫薇舍人薛公一房?”
薛蟠闻言,奇道:
“正是,府尊大人难道见过家祖?”
眼见薛蟠承认,曾德轩立即起身,恭敬地朝着薛蟠拱手:
“公子竟然是薛公之后,在下惭愧,早知如此,我该立马下去迎接公子的。”
“商琚此等小人,竟然敢如此欺辱公子你,我这就让人将其抓起来!”
说罢,曾德轩便准备吩咐,去抓商琚。
曾德轩突然的态度变化,让薛蟠满心惊疑,迟疑须臾,也跟着起身,恭敬制止道:
“府尊大人且慢,商琚此人虽是傲慢无礼了些,但我和他也只是口角之争,大人无须如此大动干戈。”
这话让曾德轩皱了皱眉头,随即舒展后,笑着说道:
“公子真乃仁心宅厚的真君子,刚刚若公子输给商琚,商琚定然会趾高气扬地侮辱公子了。”
“不若让他来给公子赔礼道歉如何?”
薛蟠见曾德轩对自己如此客气,又如此遵从,满心的惊疑,想了想,还是摆手道:
“不必劳烦府尊大人大驾了,若外人得知,对大人官声不好。”
“况且,若这么做,和商琚也无不同,想来有刚刚府尊大人的公平直言,此后他这个赏花名家也算是到头了。”
之所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