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鉴虽不满薛蟠上来就提及他的痛处,可此时他确实需要一点新的思路,故此,也不得不放低姿态,让薛蟠留下。
薛蟠也没真准备离开,眼见李之鉴已经放低姿态了,便顺势说道:
“好说,那我也就不多废话了……大人是不是担心江南没盐卖了,会引起民变?”
李之鉴皱了皱眉头,淡淡地说道:
“虽没你说的这么严峻,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薛蟠接过话道:
“大人,我这里正好有一个小计策,可供大人参考…”
说着,薛蟠便将自己想到的办法告诉了李之鉴。
谭日贵等公子哥皆是盐商家的公子,而且都是谭家钱家这样的最富有的盐商之家。
眼下他们正被薛蟠抓在手上,按照薛蟠的意思,这些公子哥平日里肯定没少做坏事,略微查一查,就能查到他们的犯罪事实。
再以这些人为人质,逼迫谭家钱家等盐商出盐,如此一来自然也就解决了没盐买的危机问题。
李之鉴听了薛蟠的献策后,眼神大亮,看着薛蟠,眼底闪过几分惊诧,内心也颇为惊骇。
他实在不明白,此前他听到的薛蟠,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整日惹是生非的浪荡子,今日当面,竟然如此的有头脑。
最主要,薛蟠的这一计策,让李之鉴瞬间打开了思路,知道眼下斗争已经开始,如果还按原本的思维来办事,肯定是不行的。
突然间,李之鉴又看到薛蟠眼神闪烁,瞬间想到了什么,眯着眼说道:
“薛公子,看来你这计策可以说一箭双雕啊,不仅卖了本官一个大人情,还将这些公子哥也一并解决了吧?”
就在刚刚,李之鉴突然想起,薛蟠凭什么抓人?而且抓的还是广陵城内有名盐商家的公子。
而在李之鉴看来,薛蟠之所以能这么做,肯定是和这些公子哥起了什么矛盾。
正如李之鉴猜测的这样,薛蟠的目就是如此。。
不过,薛蟠也不可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李之鉴身上,眼见李之鉴说出这样的话来,薛蟠不慌不忙地回应道:
“钦差大人硬要这么猜疑,我也无话可说,我只想告诉大人,对付他们这样的公子哥,我有的是办法。”
“大人可能不知,今日我在游湖,正好遇到他们几个嚣张跋扈的公子哥,说什么不给五百两银子不准备离开。还说什么他们说的就是王法,甚至都准备对我动手了。”
“我薛蟠也算是个出了名的浑人了,没想到,他们几个更浑。”
说到这里,薛蟠略做停顿,又接着说道:
“如此一来,我只需要去官府报官,找来证据和证人,告他们一个诽谤朝廷、蔑视王法、敲诈勒索等重罪还是可以的。”
李之鉴见薛蟠有这样的底气,心中更加惊疑了,眼前的薛蟠,已经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这让李之鉴收起了原本的偏见和轻视,抚须笑呵呵地说道:
“那他们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自找死路。”
薛蟠则接过话道:
“大人,有了这些公子哥,不怕那些盐商不松口,只要官盐流通起来,也就不会有百姓们闹事了。”
李之鉴听后,心下一松,可旋即还是不放心,反问道:
“可若是这些盐商狠下心来不管他们呢?”
薛蟠微微摇头,不紧不慢地回道:
“大人不知道这些盐商对自己后人多么看重了,只一个放纵他们胡作非为,就已经能够看出端倪了。”
“更别说,他们不答应,那大人大可以让人将这些公子哥所犯之事公之于众,想来对这些盐商打击绝对够重的。”
李之鉴听着这些话,眼皮直跳,内心一阵豁然开朗,原本的担忧也随之而去。
而薛蟠瞥了他一眼后,话锋一转,接着沉声说道:
“如若他们依旧不肯松口,不管这几个公子哥的死活的话,那就只能实施其他的办法了。”
李之鉴内心一跳,不解地问道:
“其他的办法?薛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薛蟠则胸有成竹地回道:
“大人若是信得过薛家,可暂时将整个江南的官盐交到薛家手上…”
“准确的说…是交到我的手上,在下虽不敢保证恢复以前的样子,但是可以保证,绝不会让百姓买不到盐,也不会闹事。”
这话一出,李之鉴愣住了,神情呆滞地盯着薛蟠,眼中一片复杂之色,久久未语。
薛蟠见状,也不觉得奇怪,坐回自己的位置,端起茶杯,慢慢品饮起来,静待李之鉴的反应。
过了好一会,只见李之鉴深吸一口气,沉声追问:
“本官实在不明白,薛公子这么帮本官,到底是为何?”
薛蟠见李之鉴总算问起这个,内心微动,星眸一闪,起身躬身说道:
“实乃迫不得已,大人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