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海青天,谢谢,海青天!你真的是真青天啊,谢谢,谢谢!!!”
听到海瑞的宣判后,哥哥邵守愚,以及他的义子邵天保都感激涕零的一边给海瑞磕着头,一边语无伦次的说着。
而相比于哥哥这边的喜庆,弟弟那边就有些......
“好了好了。”海瑞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哥哥邵守愚说道:“谢我就不必了,我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你要谢,就谢你娘子吧,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到这里来,快去吧,你的娘子还在外面等着你呢,快将这好消息告诉她吧,免得她为你担心。”
说完哥哥,海瑞又看向弟弟这面,对着那吊眼梢的女子说道:“记住,以后要踏踏实实的做人,不要在想着那偷鸡摸狗之事了。”
海瑞说着的时候,还看了一眼那吊眼梢女子的弟弟程周,很显然,虽然这程周没有偷到鱼,但已经属于盗窃行为了,这打板子是必不可少的。
陆路看着侃侃而谈的海瑞,心中却犹如惊涛骇浪一般,这海大人的审案倒是别具一格啊,按照陆路的想法,一切都要以事实说话,想要确定这哥哥邵守愚是否是在知道对方是自己弟弟的前提下,还下重手的,必须对弟弟邵守正的尸体进行检查。
尤其是对伤口进行鉴别,还原当时的情况,进而判断出,这哥哥邵守愚在刺中弟弟邵守正的时候,是否发现了他的真面目。
可能陆路检查完尸体后,判词依然如海瑞海大人所说的一样,但陆路还是觉得那样更科学一些,更有力一些。
但这就是古代办案的一些弊端,古人的一些禁锢,这和徐元春在大船上的冒失是一样的道理。
不过怎么说呢,海瑞还是非常牛的,他有着一套自己判案的法则,尤其是在处理民事存疑案件这个方面,他可以说是这方面的行家了,如今的司法,还有它的影子存在呢。
这当官啊,哪有天天处理命案的啊,基本上还是以民事案件为主,什么谁家的牛丢了,谁谁家的鸡被谁谁偷了,大部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过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里,也有一些比较难办的,比如之前那个大汉喊道,有权贵之家欺负贫苦之家,这个该怎么办。
海瑞海大人,之所以被这百姓们说是海青天,便是海大人不畏强权,他有着一套自己的判断标准。
“窃谓凡讼之可疑者,与其屈兄,宁屈其弟;与其屈叔伯,宁屈其侄;与其屈贫民,宁屈富民;与其屈愚直,宁屈刁顽。事在争产业,与其屈小民,宁屈乡宦,以救弊也;事在争言貌,与其屈乡宦,宁屈小民,以存体也。”
海瑞甘冒渎职枉法风险的决疑,不完全依律例来判断一个案件,颇有“葫芦僧判葫芦案”的“想当然”,他将判案同“存体”和“救弊”联系起来,以胸怀家国为自以为是的决疑之法寻找不可辩驳的理由。
身为“父母官”,治下的百姓皆为其子女。父母教育子女不单是为了理清曲直,还要考虑案发动因,正如《论语·颜渊》所讲:“听讼,必也使无讼乎。”
在脸面上,小民百姓不能蹬鼻子上脸。允许小民上告豪绅,已是皇帝恩典。倘若上告理由不充分,便有故意造次之嫌,或怀故意挑战之心,这是深受皇恩的父母官断不可滋长的刁民风气。
既然在脸面上豪绅已是高出小民一截儿,在财产上就不能为富不仁,先义后利才符合儒家之道。有关财产的纠纷,若证据不足,就应当支持小民百姓。
正是因为这一点,海瑞才被百姓所爱戴,才被百姓称呼为海青天。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海瑞才不待见徐元春,要说起这事还得从半年前说起,当时徐家在应天府的产业管理人,也就是庄园管家之类的人,跟当地的老百姓起了冲突。
海瑞就是按照这个原则判案的,但徐家是什么人家啊,那是拉屎屁股朝外的人啊,内阁首辅啊,怎么还能被你一个穷酸小民给欺负了呢,那徐家还有何脸面见“江东父老”啊?
当时,这徐家长孙徐元春正好在南京,于是为了家族的荣誉便站了出来,至于结果何如,也已经无关紧要了。
本就是民事有疑的诉讼,可以说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折腾了一大气,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浪费了时间不说,还显得你们小气,总总原因,这徐元春的行为,让海瑞很是看不上,也很是瞧不起。
这鱼塘命案,在海瑞海大人的主持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决了,这不趁着夕阳的余晖,海瑞领着陆路和徐元春走在应天府的街道上。
一边走,海瑞还一边和陆路说着话,至于徐元春,只能尴尬的站在陆路的身旁,摇着手中的折扇,故作不在意的样子。
“陆小友啊,我听春台说,你不但断案一流,这诗词歌赋也是一绝啊,正好老夫有一幅幽兰馆马姑娘所画的幽兰,还请陆小友为老夫提个词啊。”海瑞目光炯炯的看着陆路。
提到这马姑娘,马湘兰,陆路就很郁闷,这是什么意思啊,撩完了自己就跑路了,弄得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