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柳柳姑娘的作案动机,陆路并不着急去问,陆路现在要做的,是进一步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柳柳姑娘是否能一刀刺进明子剑的胸膛。
虽然陆路之前说,这女子也能一刀刺进心脏,并且也能干净利索的直没刀柄,但那前提是,是一个常年干农活的妇女才有这种力气。
至于像柳柳姑娘这样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陆路并不认为这样的女子能一刀刺到刀柄,而且还这么干净利索。
因为心脏可是有胸腔肋骨保护着,而且这刀并不是横着刺进去的,而是竖着刺进去的,也就是说,这刀身并不是顺着肋骨的缝隙刺进去的。
这样一来,这刀就很可能会刺到保护心脏的胸腔肋骨上,若是这样,陆路之前的推断就将毫无意义了。
不关她是有多么不合理,但她杀不了人,那么这些不合理就不得不变成合理了。
若这刀没有触碰到肋骨,就是好巧不巧的穿过了肋骨缝隙,那就有可能是像柳柳这种弱女子干的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这刀口的走向,看它有没有触碰到肋骨,所以陆路决定,还是要对明子剑的伤口做一下详细的伤口鉴别的。
陆路这边在解剖尸体,徐元春那边则是继续他的询问问话。
说询问问话,有些不准确,严格意义上说应该叫“摸底排查”,国外叫推理啦,这“摸底排查”也是中国传统的侦破手段之一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徐元春对着张小娟说道。
当张小娟离开后,徐元春又将张小娟的丈夫孙春阳叫了过来,要说这一晚上,谁没有作案的时间,那便是一直烤着肉串的孙春阳了。
而徐元春之所以叫孙春阳来,一方面是通过他与他媳妇问话之间的对比,来判断他媳妇的张小娟是否说谎了,或者是否有隐瞒。
另一方面便是想知道,这孙春阳一直在烤串,是否看到有人来拿过这把放在案几上的片肉刀。
“我和小娟是娃娃亲,那年我十六,她是十四......”
根据孙春阳的介绍,这张小娟是一个及其传统的女子,当她懂得娃娃亲意义的时候,她那颗心就完全拴在了孙春阳的身上了。
还好,孙春阳要比陆明远靠谱多了,他对他的娃娃亲的妻子一直都很好,虽然他没有像那些有能力之人,带她去看大江大河,山川湖泊,也没有给她好的生活,自己又常年在外求学,不赚钱不说,还常常向家里要钱,但他却很爱他的这个相貌平平的糟糠之妻。
当听到陆路说的那句你不但要看天上的月亮,你也要弯腰去捡地上的琐碎,自此便放下书生的身段,准备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听着孙春阳的娓娓道来,这样充满爱的家庭,基本上是不会为了一点点小事,一点点纠纷,就去杀人的,而且孙春阳夫妻俩的话基本上都对上了,所以张小娟的嫌疑暂时是排除了。
“你一直在这烤串,你是否见到有谁动过这刀具呢。”徐元春问了一句他最想问的事情。
孙春阳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有好多人都动过,大家都用这刀片过酱肉的。”
“具体说一下!”
“我娘子用过。”最先孙春阳就将自己媳妇张小娟说了出来。
“继续,还有呢?”
“小陆大人也用过。”
陆路曾用这刀片过酱鸭子。
但陆路用刀的时候,明子剑还活蹦乱跳的,当明子剑去了船头之后,陆路便一直在讲故事,就再没起来过。
“这位姑娘也用过!”孙春阳指了指王稚登身旁的马湘兰说道。
马湘兰曾用这刀切过鸭舌,因为王稚登好这一口,所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马湘兰也拿起了刀具了。
“还有孟文光孟公子也拿过......”
由于陆路的加入,导致一些慕名而来的书生和一些青楼女子便围了过来,本着结交更多书生朋友的孟文光,便故作大方的邀请了这些人的加入。
所以这人一多,孙春阳夫妻俩便有些忙不过来了,在陆路的带领下,这聚会便有些自助餐的意味了,用这刀的人也就很多了。
这人来人往的,陆路又在讲故事,所以在晚上七点三十到八点五十的这段时间里,孙春阳也没有注意到这刀是什么时候没得,又是谁拿走的。
想要从这一点找到突破口,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于是徐元春又接着问下一个,就是在马湘兰怀里哭哭啼啼的柳柳姑娘了。
“这位姑娘,这死者与你是什么关系?”徐元春开门见山的问道。
柳柳姑娘擦了一下眼泪,说道,“回公子,那是奴家的夫君,呜呜呜!!!”
说着,柳柳姑娘便又抽泣了起来,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柳柳姑娘的眼睛都哭肿了,看来真的是很伤心啊。
听到柳柳姑娘的话,船头正在解剖的陆路愣了一下,这明子剑不是入赘到徐家了么,怎么会娶妻纳妾了呢?看来这明子剑应该是被徐家扫地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