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爬到东屋的房沿之上,扰了昨夜过宿的飞鸟,伴随着犬吠声,鸟儿已向远处林子飞去。
晨光照耀,平安坊的人们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汪汪汪。
这时,卖袜底酥的老张从巷子里经过,院子里小黄狗又来精神了,从院子的西头一直咬到院子的东头。
随着日头的东升,巷子里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小黄狗也开始忙的不可开交了起来,在院子里上窜下跳的,吠完了这人咬那人。
“阿黄,阿黄。”
尽管绣娘在那儿喊叫着,但小黄狗依旧死性不改,来人就叫。
这要是放在之前,路过之人准得捡起一块石头向这可恶的小黄狗丢去,但今日却不同往日了,昨天陆路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早就在坊间传开了。
昨天晚上,由于太过于害怕,那群爱看热闹之人虽然没有出来围观,但一个个可都躲在门后,透过门缝往外看呢。
陆路那暴徒一般的表现,可把这群吃瓜群众给吓坏了,尤其是住在陆路家附近的几户,昨晚睡得可比陆路他们还晚呢。
汪汪汪。
阿黄又钻出了狗窝,跑到栅栏门的边上冲着门外吠叫了起来,吓得西院张婶连忙向一旁躲去。
绣娘那个无奈啊,一边呵斥着阿黄,一边拣起一根干柴棍,看到绣娘手中的小木棍,阿黄很识趣的灰溜溜的跑回了自己的狗窝。
“张婶,那个锤子把,等我一会儿上山再给你砍一个回来,你的那个被我相公给......”绣娘又不是不食五谷的读书人,陆路手中的棍子,绣娘一眼就看出锤子把了。
听到绣娘的话后,张婶十分难看的笑了笑,随后赶忙摆手说道:“不碍事,不碍事的。”
现在,现在的张婶可不敢在来找陆路了,也不敢在为了儿子的事情去纠缠着陆路了,昨天晚上,那血腥暴力的场面,张婶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啊。
看到西院张婶离开后,绣娘便拎着小木棍气鼓鼓的找阿黄算账去了。
阿黄的吠叫不但惊到了过往的行人,也吵醒了睡梦中的陆路,
陆路不满的嘀咕了两声后,摸了摸身边的被子,此时的被子里早已空空如也了,哪儿还有绣娘的影子啊。
“说,还叫不叫了。”绣娘敲着手中的小棍,一脸严肃的看着堵在墙角的阿黄。
听到绣娘的声音后,陆路便用手支撑身子,伸长了脖子向院子里看去,通过低矮的窗户,陆路看到阿黄被绣娘紧紧的逼到了墙角,前爪抬起,后腿蹲立,小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绣娘,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看着眼前的一幕,陆路露出浅浅的微笑,可能在别人眼里这并没有什么,但这就是陆路一直所向往的生活。
陆路收回了目光,坐在床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后,便又一头倒下去,继续假寐。
清风袭来,透过低矮的窗户,带来了清晨的丝丝凉意。
“还听不听话。”
听着绣娘那娇憨的声音,不由自主的让陆路想起了昨晚绣娘那诱人犯罪的浅唱与低吟......
昨晚,虽然没有真的颠鸾倒凤,但却别有一番滋味。
教训完了阿黄后,绣娘又开始凉晒起衣物来了,一大清早,绣娘便起来去洗衣服了,由于昨晚陆路暴徒的行为,衣服上可是沾了不少血迹呢。
为了今天能穿着它上街,绣娘早早的就将这衣服洗了,等到陆路醒来,基本上就能晾干了。
绣娘扭尽水后,抖了抖,然后挂到晾衣架子上,绣娘擦了擦额头上的水珠,看着远处的朝阳,脸上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可能,这也是绣娘想要的生活吧。
绣娘又给桑蚕添了一些桑叶后,便撩起门帘从外屋走了进来。
“相公,你醒了。”
看到坐在床上的陆路,绣娘多少有些惊讶,往常这个时间点,陆路可都在呼呼大睡的啊,于是绣娘赶忙说道:“娘去采桑叶去了,等娘回来我们就吃饭。”
陆路闭着眼睛耷拉着脑袋点点头,“嗯。”
“相公,你先穿着这件衣服,等那衣服晒干了,在换回来。”绣娘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抱起椅子上的那堆衣裤走到了陆路的身旁。
这衣服虽然干净整洁,但却不是绸缎,绣娘知道,外面那些有头有脸的人都喜欢穿绸缎、穿华丽的衣服的。
像自家相公这样的读书人,要是出门穿这种粗布麻衣是会被人笑话的,所以绣娘才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晚明的风气就是这样,以布为耻,以绸为贵;崇尚僭制无涯的潮流,不仅仅是富裕人家如此,穷苦人家也被迫卷入这个潮流之中,不论是贫贱富贵,还是在乡在城,男子皆是轻裘,女子皆是锦绣,越贵的衣物,争相购买者越多。
“嗯。”陆路又点了点头,随后又开口说道:“以后别在这么早就去洗衣服了,容易的风湿。”
“嗯,知道了!”,绣娘甜甜的一笑后,解释道:“今天相公不是